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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前面的是鱼就是鱼，是龙不是鱼也是鱼——你怎么的？
《丑陋的故土人》系列之三
——《掩耳盗铃故事新编》
说明：昨天重发的《为吉。首。高。息。融。资案画像》，还在，那就把它算作之二吧，本篇为之三。
前面的开篇说了第一个丑陋的人，那个人是个老顽童，那个人“什么都不是”。那个什么都不是的人是谁呢？就是我。我把我先说过了，现在我要说别人了。
先说《掩耳盗铃》的老故事：
从前，有一个人看中了一家大门上吊着的铃铛。这只铃铛精致，好看，声音很响亮。他想，偷。 他知道，只要用手去碰这个铃铛，它就会"叮零叮零"地响起来。铃铛一响，耳朵就会听到铃铛的响声，就会被人发现。怎么办呢？他突然然想出了一个办法。他想，门铃一响，耳朵就会听见，如果我把耳朵掩住，不就听不见了么？于是，他把耳朵塞住，晚上，借着月光，蹑手蹑脚地来到这家大门前。伸手去摘铃铛。这个故事，连蠢人都觉得好笑——蠢！更不要说那些聪明人了。
但是，就是这些个聪明人，看着别人，觉着好笑；自己做了，却不知道。
怪只怪故土穷，逼着你心里老挂着那个词汇——穷则思变。我在的时候我思过变，那是十多年前的事了。比如，我提议“请政府准种鸦片”，比如，“可不可以就这儿准开赌场？”比如，我写诗《假如我当总理》——“我将把希特勒的照片挂起”——对内“首先，所有的全都私有制”；对外“武也罢文也罢，让我们中国在世界雄起！”后来，我知道整个儿的不行，整个儿的我黔驴技穷，我便偷偷地开溜了。但就有人比我聪明——知道不把耳朵掩起来也可以盗铃——那是前几年的事——我当初就没有想到。
下面是《掩耳盗铃新故事》：
那天夜晚，酋长为本族走出穷困而寻找出路。长夜苦踱，烟叶抽了一包又一包。他在香烟缥缈之处，似乎看见天上吊着一个金铃铛。在烟雾中时隐时现，在隐现中叮当脆响，煞是好听。他正疑惑，但见烟雾中飘下一段黄绫，上面有字。他将那字儿读了，字曰：
铃名为“聚金果”。聚金者，集之也；亦曰巨金，盖因聚散而为之也。
金果者，曰金果，亦曰禁果。是故得之者，善而为之，金果以报；恶
而为之，禁果以惩。然人性本恶，故以铃声为戒，是以防偷。
读来虽然有些拗口，但酋长吉大毕业，读的就是中文，似知其意。他苦思良久，鼻尖沁出了满鼻头大汗。直到天露微曦，看着金铃似已模糊，他突然向地一跪，猛叩三头，跳起一把抓住金羚，捂入袋中。酋长脸都来不及洗一把，马上召集了一个长老院会议，并形成了一个会议纪要：
既得天赐“聚金果”，为富我辖域，利我邑民，信能善而为之。
准予民间成立，拟“聚金果响铃教”，准全民入教。
鉴于“人之初，性本贪”之秉性，拟准适“息”诱之。
既拿准了“人之初，性本贪”之脉搏，又有长老院信誉之支撑，“聚金果响铃教”搞得热火朝天，全民入教之踊跃有如大海之杨波。原有金砖金狮子之大户者倾囊入之；小有金钗金耳环之闺秀者摘而入之；箱底拟积为婚资之作肘者抽而入之；孤妪拟死后作“含口金”的吐而入之；有把出租车融而为金者，有把住房典而为金者，不一而足，皆入也。是谓“全民皆入”。其过程，得益于“人之初，性本贪”的“春分”之暖，一时间，人人红光满面，邑之夜色，亦如萤虫越窗，金光斑斑。其结果，亦毁之于“人之初，性本贪”的“惊蛰”之热，禁果出，酿大难。
酋长之聪明在于反“掩耳盗铃”而行之——反正那声音是没办法的，干脆大张旗鼓，摇铃率众。
酋长之败，在于未称量自己是几等菩萨，受得住几两香火？经得住几分自我把持？
事出了，乱起来了！怎么办？要治乱，要杀邪——邪就邪在那为恶了的“响铃教”——谁叫它要为恶的！定性：
于是，长老院又下了一纸“会议纪要”，曰：“聚金果响铃教”是邪教！
“聚金果拜物教”是非法组织！
众人愕然：那铃铛不是你摇响的么？我们全都听到了那金脆的响声。
酋长心里好笑：有一部说什么皇帝的电影的一首什么主题歌叫什么“在这里，说白就是白，黑了也是白。说黑就是黑，白了也是黑。”——唱得多好！但是，他忘记了，在他偷铃的时候，摇响了铃铛，上天也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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