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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小时候,并没有宗教流派的概念。我们家里有很多神像,有佛祖,有观音,有关帝,有福禄寿。当然,我是在很久以后才逐个认识他们的。弄清楚他们谁是谁,有什么来历,跟哪个老大混的,花费了我很多年的时间。甚至到我上初中,学校在调查学生的家庭宗教信仰的时候,我还是分不清楚道教和佛教的区别。总之就是没有成系统的分类,对于宗教流派的认知度很低。尽管如此,我对于这个世界还是有所畏惧的。我的父母打小就告诉我“举头三尺有神明”,但是从来就不告诉我头顶上的神明是谁。我对这个神明没有一点具象化的印象,只知道无论我做什么事情都会有人看见。所以,那个时候我头顶上的神明,并不是引导我向善的,仅仅是阻止我作恶。最起码我的父母只要提醒我:“举头三尺有神明,你在学校做了什么事情你现在不说,晚上神明也会托梦给我。”我就会一五一十地和盘托出。我到现在也不知道为什么有人会用信仰来欺骗我的感情。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举头三尺有神明”变成了“举头三尺有你爷爷”。这个神明的形象就具象化了。因为我确实见过我爷爷,尽管他在我五岁的时候就不在了。可是他确确实实是存在的,他把我抱起来玩人肉飞机的力道还能很真实地回忆起来。他吃完饭要抽烟他让我抽了一口,那个烟味我也还记得。这个突然具象化的神明更有说服力,我觉得如果我做错事情了,不只是我会受到惩罚,我的爷爷也会伤心。总之,举头三尺的爷爷,更有力地阻止我作恶。举头三尺有一股力量,那股力量一直以来都促使我做任何事情都谨慎考虑对错。至于对错的界限,大抵来自于《三字经》和《弟子规》的道理。弟子规和三字经里的纲常伦理就像是我生活中最基本的戒条,这种对错的观念对于孩子来说还算够用。但是孩子会长大,对于很多道理有了越来越多的辩论的余地。尤其当长大的孩子遇到一些三字经和弟子规都没说的事情的时候,就蒙圈了。因此,对于伦理纲常之外的事情,我有时候会请教三尺之外的爷爷。即便是大人也会有这种时候,我母亲在下注买彩票的时候,也会过问她头上的神明。我父亲在爷爷忌日的时候会点根香,喃喃几句,然后在那根香烧完的时候,就表示爷爷已经享受了桌上的供品。电视剧里上演复仇戏码的时候,也会有这样的场景。死去的受害人的子女,在坟前哭得凄惨,边哭边烧冥纸,边问:“老爹呀!您说句话呀!您是不是被奸人所害,死不瞑目?如果真的是隔壁老王干的,您把左边这根蜡烛吹掉,我立马就替你报仇去!”而通常这样的戏码,确实会安排左边那根蜡烛在一阵怪风中熄灭。港片里其实还有很多种“通灵”的做法,但是那种诸如诸葛亮借东风的做法成本太高,灵媒那种需要引灵上身的做法我又怕请神容易送神难,万一我一辈子就抖着脚翻着白眼跟人说话,那这个代价也未免太大了。所以我如果有必要跟爷爷进行深入了解的时候,我选择了点两根蜡烛的做法。而真正促使我动用到这个做法的困扰,来自青春期的烦恼。十四岁的时候有一个流传于班上男生的神秘优盘,据说打开优盘的男生都打开了新的世界。等这个优盘传到我手上的时候,优盘里已经有很多大大小小的视频了,我也是在那个时候才认识苍老师。把优盘拿回家的那个下午,我在房间里待了很长的时间。其实视频的时间轴才滚动了大约两分钟,我就已经血脉喷张,涨得满脸通红,血液也已经流向胯下的玩意儿。那高高举起的旗杆宣示着本人已经发育完成。虽然是第一次有自慰的想法,当时也没体验过射精,但是那时候总感觉自己即将要做的事情不太方便让举头三尺的爷爷看见。所以其实那个下午我在房间里想的问题更多的是,如何才能确认这是爷爷准许的事情?(这件事情三字经确实没教啊!)于是我偷来了两根蜡烛,裤子都脱了,光着屁股,煞有介事地抬头望向三尺处,非常慎重地问我爷爷,您能不能把左边那根蜡烛吹掉?起初我还傻乎乎地等待着,看着两根蜡烛的火焰一直烧,蜡烛越烧越短,都没等来电视里的那阵怪风。当时我心里很着急,心想着明天就要把优盘还给同学了,苍老师如果留在我自己的电脑里很快就会出事,所以秉着春宵一刻值千金的理念,我自己把左边那根蜡烛吹灭了。那真是个愉快的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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