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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故事是最原始的表达
淡淡的花香
读杨秀晖小说集《你曾来过》有感
文｜张萍 图｜唐杨轩
收到厦门女作家杨秀晖的新书《你曾来过》，起初以为是散文集。阅读了林志远先生的序言，又挑灯看了书，方知《你曾来过》是部小说。这让我大吃一惊，如林先生所言，秀晖是散文高手，怎么“玩”起小说了呢？更让我没想到的是，秀晖把小说也“玩”得有声有色。
在这里，我来介绍一下作者杨秀晖。说起这个端庄秀丽的闽南女子，我和她渊源不浅。二十年前在厦门工作，因为《厦门日报》举办的一次征文活动，让爱好文学的我有缘与秀晖认识。那时，她已是福建文坛小有名气的才女，但这位女孩没有丝毫的张扬，她坐在那，淡雅少言，像一株静谧的丁香。如今想来，这或许就是秀晖与生俱来的气质！
文如其人！她的散文集《以爱之名》一直让我记忆犹新。在话家常式的氛围中，不紧不慢诉说，别样情愫溶解在一缕淡淡的花香里，所要表达的情感却丝丝入扣……多年后的今天，我重新读那些文字，依然可以闻到那熟悉却又有些陌生的味道，那是丁香特有的味道，那是一种回忆的味道。
尽管我离开厦门十多年，与秀晖并没常联系，但每次在微信公众号里读她的文字，我总能读出那种“怀旧”和“老照片”的味道，我想她一辈子是属于“散文”的。直到读完新书《你曾来过》，我才明白 “怀旧”女孩已经凤凰涅盘，向文学高峰作出更高挑战。在我看来，能写小说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小说需要人物、情节、技巧，不像写散文一样可以自言自语、信手拈来。秀晖的《你曾来过》打破了我对小说的偏执见解，同时对她的文字功底也更加刮目相看。
这真是一份惊喜！平时不读小说的我，居然用了近通宵的时间读这本十几万字的《你曾来过》，原本只是随手翻翻，却没想到一翻下去，无法停止，看了一篇又一篇，时而为文中主人公“无言的结局”深深叹息，时而为“有情人终成眷属”会心一笑，时而为那“转身后的寂寞”悄然落泪，时而为“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惊喜而感叹……如同追一部扣人心弦的电视剧，我被秀晖编写的剧情深深打动了！
关于爱情的解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版本。爱情究其本质，近乎纯粹，就像童话。秀晖笔下的爱情故事既生活化，又唯美得让人产生灵魂的震颤。《救赎》写的是第三者葛云磊的故事，她因为前夫的背叛而报仇雪恨；她当第三者只为扬眉吐气，却最终在“救赎”她的男人面前读懂了爱的真谛，当这个男人为救她而死后，她来到了他的故地生活，从此追忆他们的前世与今生；她活得并不光彩，却那么纯情迷人。这篇短小说的故事情节非常生动，可以说步步惊心，尤其是结局让人倍感意外。这大概就是小说的迷人之处吧？让人惊叹的，是秀晖却以唯美的散文形式把主人公的心理活动刻画得栩栩如生，读着读着，让人也随着主人公的灵魂得到重生：爱不仅仅是拥有和索取，爱应该是成全、是放下，是明知不能在一起，却希望爱的那个人，万事顺意！
在25篇爱情故事里，最警醒的是“错爱”主题，如《微澜》《重逢》，但让人欣慰的是，文中的女主角都有一颗善良与纯美的心，她们或是与旧爱续写情缘，或是与新者演绎传奇，然而在关键的时候，女主都守住了做人最起码的道德底线，尽管不甘心，却最终义无反顾地选择离开……这有点像琼瑶小说故事里的情景，不同的是，秀晖笔下的女主大都是食人间烟火的高级白领，她们在残酷的职场上努力奋斗，同时敢爱敢恨，哪怕撞得头破血流，也没有一位因为爱而成为“死缠乱打”的角色，走到最后都让人心生敬意。
《我的世界之间，隔着一个你》是这本文集中让我最为感动的一篇，如果说美国那部叫《朗读者》的电影让无数观众为之唏嘘，那么秀晖用文字表达出来的剧情更是让人肝肠寸断，把15岁少年和35岁中年妇女的忘年恋描述得淋漓尽致。缺少家庭温暖的伯格在一次无意中得到中年妇女汉娜的帮助，从此他的世界充满了温暖，他对这个可以做他母亲的单身女人产生了难以割舍的依恋，他们用朗读的方式，一日日加深感情。但，这份不被人接受的感情很快让汉娜逃离，直至八年后再重逢，却是在汉娜成为被告的法庭上，而伯格则是法庭的律师。
随着汉娜的过去被揭露，伯格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汉娜原来不识字，这让原本可以取胜的官司以汉娜拒绝签字而失败告终。她不肯在曾经所爱的人面前承认自己一字不识，宁愿在监狱中度过一生。而伯格为了照顾她的自尊，也放弃为之辩护。从此，他用自己的声音朗读各种名著，刻成光盘寄给牢中的她，而听他的声音成了她活下去的唯一理由……剧情到最后很悲壮，汉娜20年刑满后却不愿离开监狱，最终选择自杀身亡。秀晖在文末这样写道：曾经孤独、自闭的两个人，相遇、相惜，彼此关照，成为生命和灵魂的支撑，却又遥遥相隔在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里，经历漫长岁月，不再亲近。或许，人生大抵如此，相遇，缠绵，失散，在某个意想不到的时刻，再交集，再失散……茫茫尘世，什么样的爱才是真爱？是设身处地站在对方的角度为TA着想，拥她入怀给她最好的爱？还是无论时光如何斗转，我与世界之间，始终隔着一个你？读完这段真情文字，心里不由感叹 这哪里是写小说，分明在吟诵一篇爱的宣言！
不得不说，秀晖是个擅长煽情的文字高手，她的高雅之处是，用情虽然深，却懂得克制。没有一味的喋喋不休，却似蜻蜓点水，让人沉醉回味。像《你的一笑对我一生很重要》《爱在青春版图上》《距离》等文，她把爱的绵绵无尽意，爱的卷帘西风人比黄花瘦，爱的千回百转表达成最美的风和月，让人一转身，洒下的是一路寂寞……
书中的篇章并没有很多的人物描写，也没有多少生动的对话，更没有那些吸人眼球的情爱场面，但秀晖却让它们成为一幅寂静的画。让人看到蓝天下淡淡的花草，读出了一种年华在耳畔的明月照晴窗，更感受到秋季里片片落红的孤独，以及岁月赋予的沧桑……
《你的笑对我一生很重要》中的一段引语我很喜欢，“一些年之后，我想我会跟你去山下人迹稀少的小镇生活。清晨爬到高高山巅，下山去集市买蔬菜水果，烹饪打扫。午后读一本书。晚上在杏花树下喝茶聊天，直到月色和露水清凉。在梦中，行至岩凤尾蕨茂盛的空空山谷，鸟声清脆，一起在树下疲惫而眠。醒来时，你尚年少，我未老。”这样干净纯美的文字，让人无法与虚构的小说联系在一起，读着读着，有一种欲泪的感觉，让我想起了三毛写的《梦里花落知多少》。
写到这儿，我忽然明白，秀晖的小说和散文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她写的散文清丽、婉转、明媚，小说的语言同样干净、明朗、动人。这位灵感、灵性、灵气集一身的女子，真是把文学的美好诠释得唯美而灿烂，让人读后有一种返璞归真的平静和愉悦。文学最高的境界不正是如此吗？
这个叫杨秀晖的小女子，真不简单啊！她在厦门台企做过体系和宣传；在报社当过记者，在杂志社当过编辑，到如今从事品牌推广策划工作。职务越来越高，身份越来越多，工作之余还勤奋写作，当两娃的甜蜜妈妈……她的时间，安排合理却用到极致，实在令人佩服。
写到这儿，我的脑中想起二十年前初识她的情景：一头如绸缎般美好的秀发，一身粉色的公主长裙，纤弱的身材，戴着一副近视眼镜，虽然很少开口讲话，对每个人却是一脸的盈盈笑意。算起来，我俩认识有二十年，从少女时代走到中年时光，虽然如今隔着千山万水的距离，但通过网络阅读彼此的文字，感觉还是像当年一样青春年少！如同席慕容所说：友谊和花香一样，还是淡一点的比较好，越淡的香气越使人依恋，也越能持久！ 亦如秀晖的文风。
借用陈坤玉先生为秀晖所写的评语，来作为本文结尾：
“我以为她还年轻
其实她已熟稔
因为我躲在一隅
她却满世界闯荡
八面来风
四季变幻
比保险柜的我
更多锻炼
我以为她太贪婪
职场、讲坛、地位、金钱
家、两小孩
还要诗和远方
其实她把所有阅历
熬成了一锅汤
有小说的骨头
有散文的清香……”
都市轻小说《你曾来过》
定价：28元
作者简介：
张萍，湖北省作家协会会员，湖北省蕲春县赤东镇人。已出版散文集《与你同行》，人物纪实传记《一直朝东》。散文《小镇时光》荣获第十四届冰心文学二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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