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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D Talk] 保罗. 尼克伦：冰天雪地的童话世界 Paul Nicklen, 2011 我成为极地专家 极地摄影师的旅程 始于我四岁那年 当时我一家人从加拿大南部 搬到了格陵兰岛以北的巴芬岛 我们与因纽特人生活在一起 在一个两百人的因纽特社区内 除了我们以外只有另外两个非因纽特家庭 在这里，我们没有电视机 没有电脑，当然，也没有收音机 甚至连电话都没有 我一天到晚都在户外 与因纽特人玩耍 冰和雪就是我的沙池 因纽特人就是我的老师 我就是这样 深深地迷恋上了这片极地世界 我知道总有一天 我将向世人分享这片土地的故事 从而保护它 我想跟大家分享我所拍摄的一些照片 长度为两分钟 其中这段美妙的背景音乐是布兰蒂. 卡莱尔的“你是否曾经” 我不知道国家地理杂志为什么会允许我这么做，只是史无前例的 但是他们允许我展示我近期拍摄、 但尚未发表的一些图片 国家地理杂志从来不破例 所以，能和大家分享这些照片，我心情异常激动 这些照片展现的是－－ 你们可以看到，幻灯片从头到尾－－大致有四个场面－－ 上面有生活在大熊雨林的一只小熊 它的皮毛虽是纯白色的，但它不是北极熊 而是一只百灵熊，或者叫克莫德熊 这种熊现仅存 200 只 它们甚至比大熊猫还珍稀 我在这条河边整整蹲了两个月都没有看见一只 我心想，我的饭碗就此砸了 我向国家地理杂志提出了这个愚蠢的建议 我当时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于是在那里蹲点的两个月里 我一直在琢磨我的下半生该如何度过 我不能再当摄影师了，他们肯定会炒了我 国家地理是一本杂志；他们时刻提醒我们 他们刊登的是图片，不是借口 （众人笑） 经过两个月漫长的蹲点－－ 就在我以为希望完全破灭的时候 终于有一天，一只白色的公熊出现了 它就在我近旁，离我只有三英尺远 它走过来，抄起一条鱼，接着跑回林子里把鱼吃了 于是，我终于圆了儿时的梦想 这一整天都在林子里围着这只熊转 它穿过这个古老的树林 坐在这棵四百年的古树边，安然睡去 而我就睡在距离它三英尺的地方 就在这个树林里，给它照相 我非常激动能与大家分享这些图片 这是我为极地拍摄的系列照片中的一部分 敬请欣赏 （音乐响起） 布兰蒂. 卡莱尔：??你是否曾经在树林里独自漫步?? ??感觉一切都如此自然?? ??你与自然合而为一?? ??与幸福融为一体?? ??如果你曾经在树林里独自漫步?? ??噢，噢，噢?? ??如果你曾经在树林里独自漫步?? ??你是否曾经仰望星空？?? ??静静躺着，扪心自问?? ??这是为什么？?? ??我好奇，我是谁？?? ??如果你曾经仰望星空?? ??噢，噢，噢?? ??啊，啊，啊?? ??啊，噢，噢，啊，啊，噢，噢?? ??你是否曾经仰望星空？?? ??你是否曾经在雪中漫步？?? ??试图回到过去?? ??你结果总是?? ??不知何去何从?? ??如果你曾经在雪中漫步?? ??噢，噢，噢，噢?? ??啊，啊，啊，啊，啊?? ??啊，啊，噢，啊，啊，噢，啊?? ??噢，啊，啊，啊?? ??啊，啊，噢，啊，啊，噢，噢?? ??如果你曾经出去走过，你就会明白?? （众人鼓掌） 保罗. 尼克伦：非常感谢。节目还没结束 时间宝贵。好，就看到这里 非常感谢大家 关于冰川逐渐消失的 总是不绝于耳 而现存的冰川已经岌岌可危 实际上，科学家们原本预测 冰川将在未来的 100 年内消失殆尽，后来他们又说是 50 年 而现在，他们认为极地冰川的寿命 只剩下 4 到 10 年了 这意味着什么？ 如果你只把这看做是，那它永远只能是了 你看过了就忘了 而我的工作就是力求引起人们的关注 我希望人们理解并明白其中的涵义 如果冰川消失了 我们的整个生态系统中就会一步步恶化 我们可能再也见不到北极熊 它们会在未来的 50 至 100 年后灭绝 还有什么比这种美妙绝伦的巨型动物 更性感，更值得我 为保护它而奔走的呢 北极熊是功夫精湛的猎手 有一段时间，我在海岸边跟踪这只熊 这里附近没有冰 一座冰川崩塌后，一只海豹爬了上来 这只熊便奋力游向那只海豹－－ 那是只 800 磅重的海豹－－ 它把海豹擒住，游回原地，大快朵颐 它饱餐了一顿，非常开心，吃得肚子鼓鼓的 当我慢慢靠近它－－ 大约 20 英尺左右－－给它拍照 它也顾不上理会我，而接着吃那海豹 它吃啊吃，吃得那么饱－－ 它大约把 200 磅肉吃下肚里 它嘴里一边嚼着把肉咽下去 一边把食物反刍到嘴的另一侧 只要还有一点冰存在，北极熊就能生存下来 但是现在，冰不停地融化 我们在北极看到越来越多死去的北极熊 20 年前，我作为生物学家研究北极熊的时候 我们从来没有发现死熊 而在过去的四五年里 熊的尸体随处可见 我们看到它们在波弗特海上 无助地漂流，这里的冰全部融化了 我去年在挪威见过几只死熊。冰上也有它们的尸体 这些死去的北极熊反映了 冰川融化的严重后果 这是一只母熊和她的两岁大的幼仔 它们就坐在一只孤舟上，漂泊在茫茫无际的海上 它们乘着这一大块冰 它们已经很幸运了；至少它们暂时是安全的 它们至少还不会被冻死 它们还有可能去到陆地 然而不幸的是，95%的极地冰川 都在消融 陆地逐渐显露出来 而这里的生态系统将不再有新的冰产生 这些是环斑海豹，它们是极地的‘胖墩儿" 这些体重可达 150 磅的 小胖子们 是北极熊的主要食物来源 它们跟这里海岸上的海豹不同 冰川也是这些环斑海豹 赖以生存的栖息地 它们在冰川里繁殖 以冰层下的极地鳕鱼为食 这是严重消融后的冰川 这片冰川已经存在了 12 年 而令科学家没有预料到的是，当这些冰融化时 这些黑色的水域就形成了 这使得更多阳光被吸收 加速了冰川的消融 我们潜入了波弗特海 这里的能见度为 600 英尺；我们都系上了安全绳索 四处都是浮冰 我很乐意花半个小时跟你们讲 在这次潜水时，我们怎么差点把命给丢了 重要的是，这张图片中的一块常年冰 也就是角落的那一大块冰 在这一块冰下 生存这 300 多种微生物 到了春天，当阳光照在上面 浮游植物就在冰层下产生了 接着产生更茂密的海草 最后，一大批浮游生物所需的食物就有着落了 那块冰的实际作用 就像一座花园 就像花园里的土壤。这是个倒立着的花园 如果这块冰消失了，那么花园的土壤也就消失了 这是我的办公室 希望你能好好珍稀你的办公室 我在冰层下待了一个小时 我的嘴唇已经失去了知觉；我的脸被冻僵了 我的手脚也没有了知觉 我浮出水面后，只想着赶快上岸 在这样的条件下在水里待上一个小时 实在是太艰难了，每次下潜 我几乎每次都对着调节器吐出来 我的身体无法承受头部所受到的冰冻 水下拍摄就快结束了，我非常高兴 我把照相机递给我的助手 我抬头看着他，说：“哦，哦，哦。” 意思是：“帮我拿着照相机。” 他以为我在说：“帮我照张相。” 我们当时的沟通出现了一些短路 （众人笑） 这是值得的 我接下来会给你们展示白鲸，露脊鲸 独角鲸，北极熊，和豹海豹的图片 而这张照片在我所拍摄的所有照片中，意义最为重大 我从这个冰窟窿里扎进去，透过这个窟窿 我抬头看冰的底层 我感觉眼冒金星；头昏目眩 我紧张极了－－没有系绳子，没有安全绳索 头顶上天旋地转 我想：“糟了。” 而实际上，这一整块冰的底层 亿万只片脚类和桡足类生物 正在冰下觅食 繁殖，在这里度过整个生命周期 极地生态系统整个食物链的基础就在这里 如果冰层之下的生命不够旺盛 那么桡足类生物的数量就会减少 这是一只露脊鲸 科学家认为 它可能是目前地球上最古老的生物 这只鲸鱼可能已经超过了 250 岁 它可能是在 工业革命初期降生 它逃过了长达 150 年的捕鲸期 然而现在危及其存亡的最大威胁却是北极冰川的消融 正是远在南方的我们造成了这一局面 独角鲸，这些奇妙的独角鲸 长着长达 8 英尺的长牙，它们本不应挤在这里 它们原本可以畅游在开阔的水域里 而它们却在这些窄小的冰窟窿下 透一口气 这是因为只有在这些冰的下层才能找到大群鳕鱼 鳕鱼会聚集在这里 也是因为它们以这里的桡足类和片脚类生物为食 好了，这是我最喜爱的部分 在我生命垂危的时刻 我一定会回想起这样一个经历 尽管与百灵熊相遇的经历经常异常 但与豹海豹之间的邂逅 更让我刻骨铭心 海豹自沙克尔顿时代就得到了一个坏名声 它们总一副皮笑肉不笑的嘴脸 它们目光凶恶 身披豹纹 看上去很沧桑，还有些吓人 2004 年发生了一件惨剧 一位科学家跌入海中并溺水身亡 她被一只豹海豹吃了 而人们以为：“我们早就知道它们坏得很。我们早就知道了。” 人就是喜欢妄加评论 于是我有了一个想法： 我想去到南极 潜入许多豹海豹游弋的水中 给它们讨个公道－－ 看它们究竟是真的那么邪恶，还是被人误解了 这就是我的想法 对了，它们还很喜欢吃 快乐的大脚 （笑声） 作为一个物种，作为人类，我们决定企鹅非常可爱 那么，豹海豹吃企鹅，所以海豹是丑恶的 其实不然 企鹅可不知道它是可爱的 正如豹海豹也不知道它是穷凶极恶 这就是食物链 它们体型庞大 它们可不像这些身材娇小的海岸海豹 它们长达 12 英尺，体重 1000 磅 它们还很好斗 一只 12 人乘坐的橡皮艇 漂浮在冰川上 一只豹海豹游过来把艇底咬了一口 橡皮艇开始下沉，他们赶紧回到船上 回到家后便到处散布他们遭到豹海豹袭击的故事 而那只豹海豹其实－－ 只是在咬一个气球 它只是海上看到了一个漂浮的气球－－它没有手－－ 于是就过去咬了一小口，橡皮艇爆了，它的好奇心也达到了 （笑声） 经过五天时间，我们横跨了德雷克海峡－－ 这不是很美丽的场景吗 横跨德雷克海峡后 我们终于来到了南极洲 与我同行的是我的瑞典助手兼向导 他的名字是格朗. 艾尔姆 他与豹海豹打过许多次交到，经验十足。而我还从没见过豹海豹 我们乘着橡皮艇穿过小海湾 遇到了这只巨型豹海豹 我的助手都一惊，说到：“这家伙个头真大啊。” （笑声） 这只海豹还叼着一只企鹅 咬着它甩来甩去 它这是在努力想把企鹅的肚子撕开 好把骨头剥下来，吃里面的肉 紧接着，它又钻入水中，逮住了另一只企鹅 于是，这只豹海豹逮着另一只企鹅 潜到橡皮艇底部 开始对着艇撞击 我们努力不让船翻到水里 我们坐稳后，格朗对我说： “这是只好家伙， 你该下去玩玩水了。” （笑声） 我看了看格朗，对他说：“去你的。” 其实我当时多说了一个“妈”字 但是他是对的 他反驳说：“我们不就是为这而来的吗？ 这个愚蠢建议还不是你向国家地理杂志提出的。 现在就是你付出实践的时候 你可不能临阵脱逃啊。” 我当时口干舌燥－－ 虽然还没有干到今天这个程度－－ 但是，我的口真的非常干 我两腿打颤，没有了知觉 我穿上脚蹼，咬紧牙关 戴上呼吸管 从橡皮艇上翻入水中 这是它做出的第一反应 它冲过来，一口咬住我的镜头－－ 它的牙齿从这么高到低下这里－－ 而格朗，在我下水前，教了我一句脱险妙招 他说：“如果你害怕，就把眼睛闭上，它会自动游开。” （众人笑） 在那关头，我也只能这么做了 我于是开始拍照 它的威吓动作持续了几分钟 接着最奇妙的事情发生了－－它完全放下了戒备 它游开了，捉了一只企鹅 在我面前 10 英尺的地方停下来 叼着这只企鹅，端坐着，企鹅拍打翅膀，它放走了企鹅 企鹅朝我游过来，游走了 它又捉了另一只企鹅。它一次又一次重复这些举动 我突然之间明白过来：原来它是在抓企鹅来喂我 要不它为什么要在我面前把企鹅放走 它反复做了四五次 它游到我面前，失望地看着我 我不想夸大其词，但是，我发誓它看我的眼神 仿佛在说：“这个没用的捕食者就要在我的海域里饿死了。” （众人笑） 看出来我无法捉住游动的企鹅 它就叼着几只企鹅，慢慢地游向我 摆动几下，再松开口 这还是不管用 我忍不住大笑，心情激动不已 我的面罩里波澜汹涌，我在水下不禁泪流 这实在是太美妙了 这也不管用 于是，它又捉了一只企鹅，尝试着芭蕾般性感的展示 蹭着冰山优雅地划下来 它想要把企鹅送过来喂给我 连续四天，天天如此 这样的情况不止一次地发生 它意识到我无法逮住活企鹅 于是，它把企鹅咬死送过来 （众人笑） 现在，四五只企鹅围着我的脑袋打转 我只是停在原地拍照 它还是会停下来，失望地看看我 仿佛在说：“你真的不吃？” 它不敢相信我居然不吃这只企鹅 在它的世界里，你要么交配，要么捕食－－ 既然我并没在交配...... （众人笑） 这还没完；它开始把企鹅翻过来放在我头上 它想强行喂我吃。它逼着我退了几步 它想强行喂我的镜头 这是任何一个摄影师梦寐以求的 它变得不耐烦了，对着我的脸吹泡泡 我想，它想让我知道我这样下去会饿死的 但是，它不达目的不罢休 它还是不停地给我喂企鹅 在与这只雌性海豹相处的最后一天 我以为我把它逼急了 我非常紧张，它向我游了过来 背朝下 发出低沉的，手提钻般的喉音，嘎巴嘎巴嘎巴 我以为它准备咬我一口 以此警告我，我把它惹毛了 而实际上，当时另一只海豹正躲在我身后蠢蠢欲动 它这么做是为了把那只海豹吓跑 它把那只大海豹赶走，抢了它的企鹅 送到我面前 （众人笑） 它并不是我水下遇到的唯一一只海豹 我在水中还遇到了其它 30 多只海豹 我从来没有受到任何威胁 它们是我所拍摄的最不可思议的动物 北极熊也是 就像北极熊一样 这些动物依赖着冰川才能生存 对不起，我有些情不自禁 这个经历深深震撼了我的心 我为能在此与大家分享这个故事而自豪 我乐此不疲 如果有人想到南极或北极去看看，我会带你去，我们走吧 我们必须让这个故事延续下去。非常感谢大家 （众人鼓掌） 谢谢你们 （掌声持续） 谢谢你们 （掌声持续） 谢谢你们，非常感谢 （掌声持续） 感谢大家 （掌声持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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