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以食为天,在“靠天吃饭”的时代,水,成了左右人们生产生活的关键因素。为了生存发展,历代衢州人不懈地治水。从发黄的史书里,从口口相传中,我们至今能领略到一个个动人的治水故事。千百载后,三衢大地上还留有古人的水利工程。经过历次维修改建,这些工程仍为衢州人的生产生活提供着便利。
本版呈现的,只是古代三衢治水故事、古老水利工程的一部分。从古老的治水故事中,我们可以读出三衢先人的无私与奉献,体会三衢先人的坚韧与抗争。而那些流淌在古老水利工程中的清水,更是把古今直接联系起来,让我们读懂了一脉相承的智慧与执著。
故事篇
郦道元勘地掘井
相传北魏年间,郦道元过南坞、樟柏树底和新塘边均为江山地名地方,见这一带滴水如油,村民饮水困难,即为这三个地方勘定井址,指点开掘。
三井竣工后,郦道元分别嘱咐井口加盖密封,满30天方可启封开盖打水。郦道元走后,樟柏树底村民迫不及待,29天即去开启井盖,一看水深仅及井底,须用长索才能吊取。新塘边村民按嘱满30天才开启井盖,一瞧,满井清水,用担钩即可吊水。南坞村民,到31天才去开启井盖,水已从井口溢出,伸手即可取水。
这三口井的水,至今如初。
杨炯殒命苏民困
初唐四杰之一的杨炯,于武周如意元年692任盈川今属衢江区县令。
某年酷旱,民多食树皮草根,杨炯忧心如焚。为祷神降雨,他沐浴斋戒,跪求上苍,在烈日下晕厥多次,如是者凡月余。而骄阳依然如火,灾民嗷嗷。杨炯心知无力回天,垂泪道:“我无能解民于倒悬,愧对盈川父老!”于是,投身路旁枯井。民众哀号恸哭,如丧考妣。
入夜,狂飙四起,喜雨倾盆。千亩良田稻禾复苏,灾民笑逐颜开。而枯井水盈浮杨炯尸,居然面目如生,异香四溢。数十里外乡民扶老携幼接踵而来,焚香礼拜。是年五谷丰登,六畜兴旺。民享丰岁之乐,沐恩图报,乃塑杨令肉身神像。初建杨公祠,后改城隍庙,香火千年不衰。
后人多作诗颂,有云:“生前为令死为神,废县常留庙貌新。地界衢龙争报赛,千秋遗爱在斯民。”
至今,衢江区有“杨炯出巡”祭祀仪式,已成为非遗项目。每年农历六月初一是“杨炯出巡”的日子,村民们抬着杨炯塑像,到衢江区高家镇和莲花镇一带巡游,纪念杨炯,祈求丰衣足食、四季平安。
范宰相与鸡鸣堰
古时候,龙游鸡鸣山脚范家村出过一位宰相,膝下无儿,只有一位千金,自然宠爱非常。小姐长大后,范宰相舍不得她远嫁,就把她许配东乡七都村一家富户。出嫁时,新娘的嫁妆三十六扛、七十二挑,整整排了十里路。范府得意地扬言:“我家小姐只借七都天和地,吃用穿戴都带齐。”
没想到范小姐嫁到七都没几天,就有人挖苦她,说她吃的水就是七都的。这下可为难了范小姐,一回娘家,就扑到母亲怀里哭诉。这事把范宰相也难住了,只得好言劝说,答应女儿慢慢想办法。
办法果真被范宰相想出来了。原来龙游东乡一带百姓屡屡请求朝廷,在鸡鸣山脚修建堰坝,引灵山江水灌溉农田。他想,如果堰坝修成,就能把江水引到七都,不但有灌溉之利,女儿也能饮上娘家流来的水,岂不两全其美。但当时朝政不振,国库空虚,朝廷规定,国库银两只可用于原有水利维修,不得新开水利工程。范宰相便暗示百姓,造出堰坝被洪水冲毁假象,在准备建堰坝挖渠道地段撒下菜籽饼,到第二年春,范宰相陪朝廷大臣来巡视,说明这里堰渠毁于洪水,希望得到修复。那大臣见这一带青草分外茂盛,信以为真,回去后启禀皇上,拨银整修。
第二年春鸡鸣堰建成,灵山江水经湖底叶、唐尧、十里铺,直到七都,六干亩良田得到灌溉,范小姐也饮上鸡鸣山脚流来的水。
南宋时,西安县今柯城区和衢江区石室堰常因木商之筏、排屡屡冲毁,水尽而禾死,民不聊生。
县丞张应麒? 1166,又作应麟,字瑞伯,淮南人下车伊始,就明令定期开闸,急需开闸者,必得官府准许,严禁任意冲堰,凡违令者施以重刑。木商束手无策。石室堰得以坚固,丰收在望。
木商知道县丞中年得子,其子时年十八,张夫人爱如掌上明珠。木商们就暗暗探知张公子行踪,设计诱使他到酒楼,假意盛情款待,实则唆使其开闸。张公子不知道禁令,就开了闸。左右阻止无用,报知张县丞。而此时木商的筏、排顺流而下,堰坝已受损。
张县丞心如刀剜:如按照禁令斩子,则绝后,且妻子必因伤痛而绝;不斩,则如何平息民愤,示民以信?思之再三,张县丞终按禁令,依法办事,最终张公子被正法,不法木商也被严惩。民众深受感动,很多人流下眼泪。
初秋,洪水泛滥,堰坝岌岌可危。张应麒巡视,依稀见水中鬼魅兴风作浪,就策马跃进水中与之搏斗,最终驱魅退水,堰得不坏。张应麒尸浮水上,犹英气勃勃,凛然可畏。民众感念恩德,建张公祠,香火不绝。
以上故事整理自《衢州市志》《龙游县志》《衢州文史丛书·衢州水利》等
遗存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