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柘城县检察院乔于振/讲述
2016年,在检察工作岗位上度过了24个春秋之后,殷修波从柘城县检察院光荣退休。退休前,他因工作成绩突出被省检察院荣记二等功。退休之后,柘城县检察院党组鉴于他对检察工作的热忱和娴熟的检察业务能力,决定返聘他继续从事驻所检察室工作,对此,他欣然接受。
2016年11月3日,当老殷骑着他那辆半新不旧的电动自行车回到家时,妻子周建萍已做好了晚饭。和往常不一样的是,小饭桌上摆了四盘菜,还有一瓶酒。周建萍说:“修波,今天是你退休的日子,从你参军到现在已经整40年了,转业到检察院干了24年,去监所上班也有19年了,我早就在等这一天,60岁了,你这头老黄牛也该歇歇脚了!”
不爱言语的老殷此刻心里透亮,他明白妻子的心情。贫寒的家境,让妻子受了不少苦,驻所检察室忙碌的工作,又让他无暇顾及繁忙的家务,即使在妻子身患重病时,他也很少抽出时间陪她。此刻,他不知怎么开口向妻子说返聘的事,这顿晚餐注定是不轻松的。
“建萍,我正想和你说呢,院党组研究建议我继续留在驻所检察室工作,目前正在征求我的意见……眼下各业务科室人手紧张,一时找不到合适人选来接替我,我怎能不顾工作大局说走就走呢……”看丈夫说得投入,周建萍将一肚子话藏在了心里,“好歹让他吃下这顿精心准备的晚餐”。于是,她给他满上一杯酒,说:“只要你高兴,我没有意见,干吧。”
两三杯酒下肚,老殷打开了话匣子,往事历历在目,所有的酸甜苦辣霎时涌上心头。刚转业时,老殷和妻子用仅有的4400元安置费租下两间民房在县城安了家。那时,周建萍每月工资100元,老殷每月工资200多元,一家四口,生活拮据。刚刚进入一个对业务知识有着严格要求的新单位,老殷边努力工作边自学法律,几乎没有多余的时间顾及家庭。起诉科工作繁重,白天完不
成的案卷,经领导批准,老殷就带回家里加班。租住的房屋没有桌子,他就趴在床上办公,常常熬到半夜。
1995年家里发生火灾,1997年老殷的小女儿患急性肾炎,这个家庭一度极其困顿。同事和单位领导给他们捐助了1000多元,老殷和妻子感激在心。2007年秋,周建萍生病了,当时正值严打期间,老殷工作忙脱不开身,妻子只得在娘家弟弟的陪同下去省城看病,检查结果出来是乳腺癌!那段时间,老殷仍然抽不开身,他想让妻子过几天再去做手术。等不及的周建萍带上2000元积蓄,喊上娘家弟弟去了商丘市的医院。做完手术的第二天,老殷才赶到医院,俩人一见面,都流下了眼泪。老殷向妻子表达歉意,周建萍明白自己丈夫是啥样的人,她懂他,不怪他。经过精心治疗,周建萍度过了危险期。经过了生死考验,夫妻俩的感情进一步升华。此后,无论工作有多忙,老殷都要回家帮妻子做饭,尽量陪伴妻子。
有一件事,周建萍一直难以释怀。2008年4月的一天,老殷的表侄因涉嫌故意伤害被刑事拘留,表哥、表嫂以及表侄媳妇三人冒着大雨来找他,要求见一见人。按照规定犯罪嫌疑人不准会见。面对自己的亲人,老殷不忍心拒绝。可是他明白,自己不能破这个例,驻所检察室是监督他人守法的,己不正怎能正人?老殷说:“哥,你回吧,我不能执法违法,你们别怪我。”看着表哥一家愤然离开,老殷心里很不是滋味。事后好多年,表哥都不搭理老殷,也不来家里走动,为此,妻子时常责备老殷做事古板。老殷说:“权力对任何人都有着巨大的诱惑,但也会带来不小的伤害。与那些滥用权力的人比,我心安。”
谈话中,这对相濡以沫的老夫妻感慨万千。这时,妻子突然调侃起老殷来:“你殷修波又忙又穷!”老殷笑着说:“两眼一睁,忙到熄灯;两眼一闭,提高警惕。安全大于天,责任重于山。别看我没有官没有钱,我的荣誉证书你数不完。”
老殷的办公室门口正对着一小块菜地,每当看到和煦的阳光照在翠绿的大白菜上,白色的蝴蝶在上面翩翩飞舞,他的心头就会涌现一个强烈的渴望:“通过改造,让每一名在押人员最终都能像这蝴蝶一样自由飞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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