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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女人的故事》
(原创首发)
文/海
当年,由于她们一家人的到来,便有了下面一段故事。
据说,就是因为当家男人,在单位说了一句反对史无前例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运动的话,全家人便被从县城里遣送到了乡下,在生产队里接受劳动改造。女人长的漂亮,高挑的身材,白润的肌肤,加上双眼包皮,让人见了总会想入非非。尽管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依然别有一番风韵。山沟沟里的风,并没有吹毁她的容颜。庄稼地里的活,使她的腰身变得越来越坚实。乡下人对她简直是嫉妒死了。
男人虽然仪表堂堂,但是,脑子里面似乎进了水,整日里捧着一本红宝书,坐在阴暗的屋子里大门不出 ,二门不迈,让人感觉十分的神秘。第二年盛夏的一天,男人悬梁自尽了。现在回过头来仔细琢磨一下,他是因为得了抑郁症才了断此生的。第三年的秋天,因为日子实在难熬了,女人狠心将七岁的大儿子,送给了一户患有不育症的哑巴人家。那一年,女人刚过三十岁。乡下人真是恨透她了。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乡下人不安生了,家家户户的女人们突然之间有了警愓性,对家里的男人盯的死死的。从街巷的四面八方不时传来嚼舌头根的嘀咕声,吐沬星子几乎把女人家的房顶淹没。终于有一天,整条街巷都被挤得水泄不通,人们看到女人披头散发,被人押着游街示众,脖子上吊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大破鞋”。乡下人开始对她万般恶心了。
一晃,十年过去了。有一天,人们的眼睛突然楞住了。只见女人身穿一身劳动布工装,走进县属企业座落在乡镇所在地的工厂里上班了。原来,男人得到平反,女人按照政策安置了工作。那一年,女人四十出头,风韵犹存。由于一夜之间变成了非农业人口,而且挣的是现钱,乡下人开始对她寡目相看了。
又过去了若干年,忽然有一天,人们看见了女人戴着大红花的大幅彩色照片,端庄地贴在县城的玻璃橱窗里,上面赫然写着“三八红旗手”。更加离奇的是,有一天,人们在市级报刋上,看到了长篇通讯《爱在人间》。专题报道了女人将补发男人的全部工资和自己的积蓄,捐给了当地一所敬老院的先进事迹。那一年,女人年逾半百即将退休。虽然头发有了白丝,脸上出现了细纹,体形日渐丰满,但是,却增添了许多女人特有的魅力。乡下人从此对她肃然起敬了。
故事应该到此结束了,因为,在我的记忆里,仍然愿意保存着当年第一眼看见女人时,她那美丽动人的画面。虽然,时间过去了很久远,但是,依然那么清晰,那么难忘,那么耐人寻味。
【作者简介】
海,原名杨林海丹东水利局办公室主任,现已退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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