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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他作痛苦的抉择时,老柴恰巧迷上了普希金的诗作《尤金·奥尼金》,正打算改编成歌剧。由于诗作中的主角尤金年轻时拒绝了塔琪安娜以致后来终生活在悔恨当中,入戏太深的老柴将自己想成尤金,认为自己不应回绝安冬妮雅的求爱。思来想去,老柴最终还是答应她,于是,在6月初一个迷人的夜晚,老柴向安冬妮雅袒露了心扉:说他目前还没有真正爱上她,他性格方面有许多缺点,比如比较烦躁,喜怒无常,厌世悲观等等,还把自己目前的收入不是很高,要她认真考虑这些问题后再作决定,以免后悔来不及。处在狂热的爱恋中的人最容易失去理智,安冬妮雅更是如此,她对老柴表白说爱他一切,也包括他的缺点,她心甘情愿地陪他到老。听到安冬妮雅的深情表白,老柴立即感动得一塌糊涂,答应了她。老柴对未来娇妻充满着赞许和期待,他给家人写信说:“她很诚实,而且有一种巨大的吸引力”。“我深信我未来的妻子将会大大地增加我的安乐和幸福”。还说:“说我爱她,现在还不能,但我已经感到我们再接触下去,一定会爱她的。”这说明柴可夫斯基无论是对这桩婚姻还是对安东尼娜本人都是怀有热望的。1877年7月18日,安东尼娜·米露柯娃在马雷亚·尼克茨卡娅大街的圣·乔治大教堂里变成了安冬妮雅·柴可夫斯基,安纳道尔和科泰克是他们的证婚人。当老柴和安冬妮雅手挽手地从大教堂走出来,他的心情就大变了。当天晚上,他们夫妇坐火车到彼得堡去度“蜜月”,火车启动时,老柴几乎大叫起来,并开始莫名其妙地啜泣。后来他在给弟弟的信中说,7月18日是个“恐怖的日子”,是一种“精神的折磨”。所以,当这对夫妇从彼得堡回到莫斯科时,柴可夫斯基从精神到肉体都已濒临崩溃的边缘。他婚前的那一点儿热望已消失殆尽,剩下的只有厌恶和绝望。他给友人写信说:“我确信,我永远地死去了,或者确切地说,我生命中最优秀的,也许是唯一优秀的部分 音乐 永远地死去了。在我看来,未来似乎是单调刻板的存在,是一出不能持久的悲惨的喜剧。”对这桩草率的婚姻老柴知道自己的妻子是无辜的,她并没有做错什么,要怪就得怪自己,婚前没有充分地考虑两人的性格和志趣差异就匆匆结婚。怎么办呢?是不是这样永远压抑自己,即使同床异梦也要相伴到终身。但是,老柴最终下决心尽快结束这段婚姻。可老柴又不想当面跟妻子提离婚两个字,这样太伤老婆的心了,老柴也于心不忍啊,毕竟是自己造的孽。因此,他只好采取各种办法让妻子感觉老柴不爱她,有时候老柴对老婆故意刺激好让她离开自己,觉得老柴不是合适的丈夫。但这些方法毫无用处,安冬妮雅依然深爱他,这使老柴心里更加痛苦,以致想要结束自己的生命,但内心又在挣扎:“我非常渴望死,看来死才是唯一的出路,不过自杀是不可能的。我爱家庭中的一些成员 妹妹、弟弟和父亲。如果我决定自杀,而且确实这样干了,那就无异于杀害他们。而且,我热爱生活,热爱工作,热爱成功的未来。我还没把我必须说的一切都说出来,没有在被人们淡忘前把想要说的一切都说出来,我不能去死。”死又不能死,活又很难活,在这痛苦不堪的日子里,老柴只好借酒浇愁,在酒精的麻醉中暂时忘却一切,但借酒浇愁愁更愁,总得想出个办法呀。于是有一天在冷静思考后终于想出了一个法子:那就是逃,惹不起你总躲得你起,设法逃出莫斯科。于是,老柴对妻子慌称他身体不好,要到高加索去疗养疗养,老婆不知是计,就爽快地答应了他。1877年8月6日,老柴基只身一人离开莫斯科,先到基辅,然后到了卡缅卡,但并没有到高加索去。离开莫斯科感到自己仿佛从噩梦中醒来般,从来没有过的轻松,尤其是在卡缅卡与亲人们相聚,使他感到特别快活。他那根绷得紧紧地神经在温暖、安全的卡缅卡顿时得到松弛,他的情绪很快稳定下来,精神显得很好,他的《第四交响曲》就在这里写出来的。一个多月过后,老柴却想念起妻子,心里常常念她的好,他说:“休息了和安静了我的神经之后,很有可能回到莫斯科再做点儿事,那时我将会对我的妻子采取完全不同的态度。坦白说,她是有许多品性能够给我未来的幸福有所帮助的。她诚心诚意地喜欢我,她所希望的只是我的安静和幸福,我怜悯她。”9月23日,老柴回到了莫斯科,安冬妮雅到车站迎接他,两人高高兴兴地回到她精心为他准备的爱巢。开始,老柴对新居的印象似乎还不错,小巧,舒适,甚至有点儿豪华。但很快,老柴又完全绝望了:妻子倾注了全部心血布置的房间已变成一座牢房。为了生计,老柴不得不继续到音乐学院去上课,他表面上似乎很平静看不出她有什么异样,但此时他心情又变得很坏,精神负担很重。老柴一上完课就立即开溜,不愿跟同事们谈论家事。老柴为何这般?他认为妻子个人修养差,没有什么涵养,不会说话,老柴好歹已是名人了,带这样的夫人出去有损他的形象,他是一个爱面子的人。有一次,他带安冬妮雅参加朋友的party,这是他们结婚后第一次公开露面。起初,安冬妮雅给人以“还讨人喜欢的印象”,但到结束时,宴会却变得“相当乏味”。她不会说话,连一些基本常识也不懂,说出来的东西令人耻笑。所以。老柴一刻也不离开她的身边,生怕她出丑,常常为她补台。这种痛苦无味的日子只过了一个多月,老柴又支持不住了,他快要发疯了,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对生活已经失去了任何信心和希望,在他的脑际迅速闪现一个可怕的念头,要结束这桩婚姻,那就是自杀,一了百了。很快老柴付之于行动,在一个深秋的夜晚,寒风瑟瑟,老柴来到莫斯科瓦河边,望着那冰冷而灰暗的河水,他无限悔恨地想:“如果一开始我就根本不理睬她,也不回信,那该有多好啊!”然而现在一切都晚了,他没有地方可逃,只有这一条路。于是他跳进冰冷的河里,让河水慢慢地漫过双膝,再慢慢地浸到腰部,但很快被人发现了救了上来,由于身体长久浸泡在刺骨的河水中,引起了严重的肺炎。精神上完全崩溃了的老柴无论如何在莫斯科呆不下去了,只好逃到彼得堡去。老柴一到彼得堡神经便彻底垮下来,两天不省人事。诊断他的医生说,要医治好他的病,唯一的办法就是“完全改变他的生活和环境”。弟弟安纳道尔非常担心哥哥的健康,便去莫斯科找尼古拉·鲁宾斯坦商量对策。鲁宾斯坦早就不赞成这桩婚姻,经过商量他们一致认为,必须劝说安冬妮雅,只有离婚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安冬妮雅在莫斯科家中殷勤地接待了他们,出乎安纳道尔和尼古拉意料的是,安冬妮雅听说刚结婚两个多月的丈夫要跟她离婚,并没有表现出痛苦万丈,大喊大叫,而是极其平静地答应了他们的要求,她表示愿意“为彼得忍受一切”。他们两人完全看不出,安冬妮雅反常的镇静,实际上是她即将爆发的精神病的早期症兆。(实际上老柴的行为严重伤了安冬妮雅的心,以致出现了精神病)安冬妮雅与老柴的离婚协议达成后,他们两人迁到奥德萨,后来又到了卡缅卡。在卡缅卡安冬妮雅突然神经发作,她大骂老柴欺骗了她。1879年3月,老柴刚从莫斯科回到彼得堡,遇到了安冬妮雅时,她冲上去拥抱老柴,还花了两个钟头告诉他,她仍然十分爱他,同时她深信他也是热烈地爱她的。看到她不正常的行为,老柴给她回莫斯科提供了一笔钱,她才平静了下来。一个星期后,老柴散步回来,发现门上有张便条,上面写道:“我在想象中吻了你无数次,我知道要是真正吻你的话,你一定是不大喜欢的。”原来安冬妮雅并没有信守诺言回莫斯科去,而是用那笔钱在老柴兄弟所住的同一幢楼上租了一套房间。老柴无法忍受安冬妮雅的不断骚扰,便马上跑到莫斯科去,但不到两天,安冬妮雅又在莫斯科出现。老柴只好逃到更远的卡缅卡,然而安冬妮雅的信好像幽灵般追随着他,他最后只得逃到梅克夫人的庄园伯莱罗夫,才算安静下来。老柴是不幸的,而安冬妮雅则更不幸。开始,她得到亚历山德拉的同情与庇护,从奥德萨搬到卡缅卡。但很快安冬妮雅一阵阵不堪忍受的痛哭,并咬指甲弄得满屋子血迹斑斑使得亚历山德拉不得不让安纳道尔把这个患病的女人从卡缅卡送走。此后几年间,安冬妮雅给老柴及其家人写了许多恐吓信,她还以许多情夫来安慰自己,结果生了一大群孩子。1896年,安冬妮雅终于被诊断为“精神病患者”而进了疯人院,在那里度过了20年漫长的岁月,死于1917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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