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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要买新家具,为此,妈妈取消了度假计划。李奥很失望,他舍不得海边的沙滩,海浪,手工制的薯条,酒吧里的冰激凌。来到商场,里奥不愿意去儿童乐园,要陪爸爸妈妈买家具。无聊的购物过程,里奥找到了自己的乐子,可是却不断给爸爸妈妈制造问题,他一次次被数落。买好了家具,李奥帮妈妈装家具,妈妈忙得一头汗,忙乱中弄坏了里奥的毛衣,爸爸没有数落妈妈,而是骂了李奥。回到家,里奥帮妈妈装家具,他分类、整理,妈妈不配合他,他没有发火。爸爸在厨房烧焦了菜,爸爸妈妈一起数落里奥。为了让辛苦忙碌一天,心情不好的爸爸妈妈开心,里奥开始制造惊喜。他把大衣柜、写字台、五斗橱的零件组合在一起,做了一个“宏伟、完美、超级无敌的大飞机”。飞机启动了,李奥要带爸爸妈妈去海边,去看沙滩、海浪,吃薯条和冰激凌!
这是少儿出版社新引进的一个德国绘本的故事梗概,也是我翻译的第一个绘本。作为第一个中文读者,我仔细推敲每个字词,认真琢磨故事里的每个人物。翻译的过程也是一个学习和受教育的过程。故事里的爸爸和妈妈并不可爱:他们没有和李奥商量就取消了度假计划,购物的时候他们没有照看李奥,当出现问题的时候,他们不分青红皂白就训斥李奥:“瞧你弄得一团糟!”可是,李奥并没有抗议,他自得其乐,自己做旋转木马,玩飞车游戏,钻进毛绒玩具的框里,购物结束后还帮妈妈往车里装家具,到家里主动帮妈妈组装家具。即使妈妈让他给家具让个地方,他的毛衣被挂了一个大洞,他整理好的木板被妈妈弄乱,他都没有发火。一直在发火的是爸爸和妈妈。最后,爸爸烧焦了菜,妈妈太疲惫了去吃巧克力,他们还是不批评对方,而是一起数落李奥的不是。这时候,李奥依然没有生气和发火。他想办法让爸爸妈妈高兴,要给他们制造惊喜。他的惊喜是一个集合了三个家具的大飞机,而且他的目标很明确:去海边,补偿他的完美假期。妈妈想起了行李和邮件,他却只顾往前开,他用积极的行动保障自己的旅行不变得一团糟。
看这个故事德文原稿的时候,我就一阵阵冒汗,这里的大人不是在说我吧?我不是也经常因为自己的忙碌和辛苦而数落旁边的孩子吗?把问题搞糟的真的只有孩子吗?大人总是能理解大人,包容大人的错误,可是怎么没有人理解孩子呢?而故事里的孩子表现得多么宽容,在冲突和矛盾中多么善于自我调整,态度多么积极乐观。没有旅行了,也陪着大人买家具,帮大人搬东西,组装家具,还想办法给不满意的大人制造惊喜。从李奥的身上,我也看到了圆宝经常表现出的主动的妥协和顺应。
绘本之所以是孩子的读物,就因为它的“儿童性”,这是我最近脑子里跳出来的一个词。绘本的叙事视角是儿童式的,用孩子的眼睛看世界,给孩子创造阅读乐趣。这也成就了绘本的传奇性和不同寻常的叙事逻辑。就像《李奥的大飞机》:前面都是繁琐的成人和孩子之间的冲突,是普通的生活画面,但是问题的解决却充满情趣,妙趣横生。用三个家具的零件居然就做成了一个超级无敌的大飞机,而且真的能飞,最不可思议的是,爸爸妈妈的态度180度大转变,他们居然顺从地上了飞机,跟李奥飞走了。最后的一段留下了无限的遐想空间,李奥要去海边,去找回他的梦想假日。而且,对妈妈的不配合的啰嗦,他只管往前开,他可不希望他的旅行这么快就被弄得一团糟。孩子的执着、乐观和积极都体现得淋漓尽致,这是一个多么阳光的结局,之前的所有麻烦、冲突都一扫而空。这也许就是这个故事的点睛之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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