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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特爱走亲戚。妈妈经常说:“隔锅饭,香!” 大姑家离我家有十里地远,虽然农村流传一句话——十里不讨嘴,讨嘴对不起腿,但我仍然乐此不疲。 “老侄,家里只剩这一块菜啦!”大姑爷说着把青菜碗里唯一的一块猪脖子肉夹进了我的碗里。这块肉只有小拇指长,有两根小拇指宽。 在表哥们的注视下,这块回锅肉被放在了我的碗里。 “吃吧!今天不是逢集,买不到菜!”大姑爷不好意思地说。三十多年前的集镇,只有逢集人们才出来做生意。农人们都忙,不可能天天到集市上转。 三十年前,饭桌上的这块猪肉,带着长辈的关爱,一直留存在我的记忆里。 我家住在城乡接合部。离我们家二里路,就是蔬菜队。蔬菜队种植着各种蔬菜。春夏秋三季,整整齐齐的菜畦上,有各种碧绿的蔬菜。菜农们经常在菜地旁边的水渠里择菜洗菜。那干巴巴的外层菜叶,就被丢弃在田头。我们生产队不种菜,我和小姨们经常去捡菜叶。 小姨们经验丰富,她们总能找到很新鲜的大菜叶,一下午,就能捡到满满的一大筐。回到家里,她们把老菜叶子用来煮猪食;嫩叶子洗干净,切碎,用猪油炒一炒,一家人吃得也很香。 当然,四姥爷家人多:五个女儿,一个儿子,四姥娘两口子,那时候残疾的太爷还在世。 晚上去四姥爷家玩,经常看见四姥爷坐在一个长凳后面,凳上摆着菜,还有八毛钱一斤的烧酒。经过一天劳累的四姥爷,疲惫地坐在矮凳上,夹起一块肉,放在嘴里嚼着。 五个小姨围在长凳旁边,眼巴巴地看着碗里的肉。我知道,肉很少,不够一人一块。这时候,四姥娘就会说:“厌人,都到一边吃去!”我知道四姥娘心疼干重活的四姥爷,不忍让孩子们分吃那少得可怜的几块肉。只有小舅才有可能吃到一小块肉——因为他最小,又是个男孩。 三十多年前的孩子,最盼望家里来客人。因为家里一来客人,就要去集上买肉。赶集的路上,人们总会问,“家里来客人了?看来今天又要‘割一刀’啦!” 这一刀肉,应该有一二斤吧!人们最喜欢要肥肉,最不喜欢带骨头的。买了肥肉回来,一路喜气洋洋。肉既可以待客,炼下来的油,够好几天炒菜用的。 孩子们一闻到肉香,就再也不跑出去玩了。等客人入座,聪明的孩子就端着碗,站在客人后面,哼哼唧唧的。这时,客人总会夹起一块肉放进孩子的碗里。孩子在家长“这孩子真不懂事”的呵斥声中,端起碗,快速跑出门,找一块树荫,坐下来慢慢品尝。他舍不得咬肉,先把肉拌在饭里,把饭粒上粘上油,再把粘了油的饭吃掉。然后再咬一小口肉,再吃一大口饭。这一块肉,够吃掉一大碗米饭的。 那时候,就觉得猪肉特别好吃。至于牛肉,人们不喜欢吃,因为把牛肉炒熟,要费掉好多猪油。 那次,陪着二婶回娘家。娘家刚死了一头牛。那天中午吃牛肉。 在土坯灶上的铁锅里,几块深红的牛肉粘在了锅底。二婶的小妹使劲用锅铲铲着牛肉。可惜,锅底还是粘了很多肉屑。 “放油啊!”在灶下烧火的二婶着急地说。 “哪有油啦!”二婶的小妹忧伤地说。 “唉!” 闻着被烧糊的牛肉味,看着伤感的二婶,我似乎变得懂事了一些。 现在,家乡人的餐桌上,几乎顿顿少不了肉。猪肉,人们吃得很少了,而牛肉、羊肉却更受青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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