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说新语》是南朝时期所作的文言志人小说集,由南朝宋临川王刘义庆组织一批文人编写,主要内容是记载东汉后期到魏晋间的一些名士的言行与轶事。
《世说新语》不仅是一本笔记小说,还是研究魏晋风流的极好史料,其中关于魏晋名士描写,如清单、品题,种种性格特征如栖逸、任诞、简傲,种种人生追求等,都有生动的描写。纵观全书,可以得到魏晋时期几代世人的群像,通过这些人物形象,可以进而了解那个时代上层社会的风尚。如第一个小故事,讲述的是顾悦和简文帝之间的故事。顾悦和简文帝同岁,但顾悦头发早已白了,简文帝问他:“为什么你的头发比我先白了呢?”顾悦回答说:“蒲柳的资质,临近秋天就凋零了,松柏的资质经过秋霜反而更加茂盛。”用了一个形象生动的比喻,说明了人的资质是有差异的,由此也导致了人生的许多不。在书中,作者以其独特的叙述道理的手法,为我们生动形象地展开了一副知识的画卷,又善用比喻,能运用风趣幽默的语言把一个个深奥的道理说到透彻,又恰到好处,能把人们熟知的平凡事说得不平凡,叙述得生动有趣。如《德行》中:管宁、华歆共园中锄菜,见地有片金,管挥锄与瓦石不异,华捉而掷去之。又尝同席读书,有乘轩冕过门者,宁读如故,歆废书出看。宁割席分坐曰:“子非吾友也。”通过管宁与华歆的对比,突出管宁的淡泊名利。所以由此可看出一个人是否有高超的德行,并不是一天两天所造成,而是日积月累得来的。有关德行的故事还有许多,如情绪这方面,德行较不好的人常会以它个人的情绪为中心,心情好时大家没事,心情不好时大家得遭殃,古时就有一位不管快乐或失意,都不会表现于自己的情绪上,那个人就是稽康,王戎说我和稽康在一起相处二十年,从来没有见过他高兴或者生气的表情。人通常得到一个不好的东西,或遇到对自己有害的东西都会闪而避之,但是有的人得到这一个东西,或者遇到这个东西没有去躲避,却一点不会被那样东西所波及到。瘐亮的坐骑中,有一匹叫的卢的凶马,有人劝告他派人牵去卖掉,瘐亮回答说:“卖它一定会有人买它,但这样又会害了别人;哪里可把对自己有害的东西转移到别人身上呢?从前孙叔敖杀了两头蛇,就是因为不让后人看见,从此他就成为古人乐于传颂的佳话,我效法他不也是合理的吗?”从这些小故事都能够给人很大的启发。《世说新语》在艺术上有较高的艺术成就,鲁迅先生曾把它的艺术特色概括为“记言则玄远冷隽,记行则高简瑰奇”。《世说新语》涉及人物有一千五百多个,魏晋两朝的大多数著名人物,都被记录在内。它对人物的描写有的重在形貌,有的重在才学,通过独特的语言写出了独特的人物性格,使之气韵生动,活灵活现,跃然纸上,如“王戎有好李,卖恐人得其种,恒钻其核”。仅用了16个字,就写出了王戎贪婪吝啬的本性。从另一方面谈,《世说新语》也反映了当时的社会现实。由于魏晋之际品评人物重视仪容辞采的风气较汉末更甚,所以位高名重的官僚,也往往凭只言片语和某个细节来论定一个人的优劣,或据此而推荐这个人入朝为官,如“雅量”记载王王旬做桓温的主簿,桓温想提拔他。有一次故意突然骑马冲之,“左右皆宕仆,而王不动,名价于是大重,咸云是公辅器也”。这种测验人的方法上是奇特的,从此得出是“公辅器”的结论,尤其荒唐。又“文学”篇王衍问阮修:“老庄与圣教同异?”阮回答说:“将无同。”王衍很赏识这“将无同”三个字,即请阮修为椽。这就是着名的“三语椽”的故事。这两个例子足证明当时重容止,言谈的风气之盛。在虚无、厌世的思想基础上,魏晋士大夫都消极、颓废,乖僻、放荡,时时流露出生死无常,叹老嗟伤的感慨,所以饮酒浇愁和养生服药,也成为一种风尚。《世说新语》从很多方面写下了这些内容。“任诞”篇说张翰:“使我有身后名,不如及时一杯酒”;“言语”篇记桓温因见旧时种的柳树长大,哀叹“木犹如此,人何以堪”而流泪,即足以反映当时士大夫的没落、灰色的人生观。此外,《世说新语》还记叙了一些人的优良品质,如荀巨伯的重义轻生救护朋友,周处为民除害、勇于悔过等都是能给人启发的小故事,同时也对魏晋统治阶级的凶残、丑恶、奢侈等也做了具体的描述。尽管《世说新语》里每个故事都只有寥寥数语,但总能给人以深思。它用风趣的语言述说着一个个简单却又不平凡的故事。在纷繁复杂的世界中,《世说新语》总能让我们在其中找到值得借鉴学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