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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神粟裕的背后（22）
上一节我们讲到，1928年12月，彭德怀、滕代远率领红五军主力到井冈山与红四军会合，红5军的到来在壮大井冈山力量的同时，僧多粥少的矛盾更突出。主席和朱德一商量，决定带红军主力出击赣南。目的是打到敌人后方去，实行“围魏救赵”策略，把井冈山燃起的革命火种播向广大新区，保卫井冈山革命根据地。
当时井冈山的红军由七个部分组成：
①主席率领的秋收起义部队，约700多人；
②朱德率领的南昌起义部队，约2000余人；
③湘南起义的部队，原本连男女老少有8000余人，29团溃散后人数大减，约几百人。
④彭德怀、滕代远领导的平江起义部队，约800余人；
⑤袁文才、王佐率领的部队，约300余人；
⑥张威、毕占云率领国民党两个营的投诚部队，约300多人；
⑦莲花红色独立团，约500余人。
主席知道，由于部队来源复杂，必须要对这么多的力量进行有效整合，才能形成坚强的战斗力，才能完成革命任务，这是非常困难和艰巨的任务，远没有现在教科书讲得那么轻松，为此主席和朱德经过商量后，采取了三个措施：
1.整编力量，形成合力
编制是客观和主观的统一，其根本目的是实现人和武器的有机结合，实现各级各类建制单位的合理编组，使之成为精干、高效、充满活力、能完成预定任务的严密组织实体。
编制往往决定战斗力，比如二战时德军将坦克集中编组从而使突击力量大大增强，这是闪击战的编制基础，而法国则把坦克分散编组配合步兵，结果被德军打得落花流水。
当时由于红军成立较短，无法进行深度融合编组，主要是按来源进行整编，主要力量编为4个团：
红4军前委书记兼党代表主席，军委书记兼军长朱德，副军长彭德怀，副党代表滕代远，政治部主任陈毅；
第28团团长林彪，党代表何挺颖；
第30团团长彭德怀，党代表滕代远；
第31团团长朱云卿（后伍中豪），党代表蔡协民；
第32团团长袁文才，党代表何长工，副团长王佐。
全军大约5000余人。
2.人员交叉配备，取长补短
由于部队来源复杂，而且各个部队有各个部队的特点，有时就会产生矛盾、互相瞧不起。其实早在朱毛红军会师时就有这个问题。
1928年5月上旬的一天，陈毅在宁冈的龙江河畔与红军干部谈心。战士们告诉他，两军会师后，有些干部、战士的思想发生了变化：来自南昌起义的，认为自己人多枪多，武器好、能打仗，说秋收起义部队武器差，穿着也不整齐，因而瞧不起他们；来自秋收起义的，则认为自己工农成分多党员多，说南昌起义部队有军阀作风，纪律性差，兵油子多。
陈毅听完，这虽然只是议论，但是却反映了大问题，这是两支部队不团结的苗头，如不警惕，将会削弱战斗力。他立即将这件事向主席作了汇报。陈毅当时是政治部主任，所以主席问他有什么想法，陈毅说可以将两支部队的干部作些交流，以消除矛盾、取长补短。主席同意这一做法。事实证明人员交叉配备是非常好的办法。
按照现代组织理论：当一个人说其他单位不好时，就让他去那个单位任职，这样他就不好说这个单位不好了，因为他已经成为这个不好单位的一员。而如果不想去的话，也不敢说了，因为说了就会被派往他说不好的单位。
所以大家看到，第28团的团长林彪是南昌起义的，而党代表何挺颖则是秋收起义的。
在干部交叉配备的同时，红军加强了思想教育，在此过程中，主席也发现了陈毅出色的政治工作能力。
龙源口大捷后，第28团缴获了大量的军用物资和武器弹药，而第31团攻打茶陵高陇时，弹药消耗较大，这时陈毅提出要28团支援31团一部分弹药，可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当时28团的人就认为谁缴的武器就应该归谁，其实不光是28团的干部这样认为，就是当时的1营营长林彪也是这样认为的。
林彪认为这样分配会挫伤官兵杀敌的积极性，陈毅发现思想不一致后，没有强求下面执行，而是召集师、团、营、连的士兵委员会代表开会，在会上，陈毅讲了一个故事：
从前有一户人家的兄弟闹不团结，经常受人欺负。一天，父母将儿子们召集在一起，拿来一把筷子，先让他们一根一根地折断，不一会儿，筷子全部被折断了。接着，又让他们把筷子捆在一起折，结果百折不断。
大家现在听这个故事肯定感觉稀松平常，然而当时的官兵很多都是文盲，大字不识几个，这个故事浅显易懂，大家一下子就明白了道理。陈毅还说，如果31团的武器好了，战斗力强了，就可以更好地支援配合第28团。如果在断后的时候就解决了第28团的后顾之忧。
其实西方军队也特别讲究团结，比如美国海军陆战军的一句口号：
狼的力量来自于群，群的力量来自于狼。
虽然中西方的表达方式不一样，但是意思差不多。
当时井冈山的红军虽然只有5000多人，但是非常团结，国民党军虽然有百万之众，但是却不团结，而蒋介石又不善于整改，所以派系林立，最后失败。
3.全面整顿纪律
刚开始红军的纪律远没有现代影视剧中看到的那么好。在现代生活中，如果想让一个自由散漫的人变得严格律己有多难，想必大家都有体会。
大思想家歌德讲过一句话：巨匠在限制中表现自己，小人在无约束中耗散自己。
这里讲的限制就是纪律，而部队作为特殊的群体，没有纪律就没有战斗力，当时主席提出了三大纪律、六项注意：
三大纪律为：①不拿工人农民一点东西；②打土豪要归公；③行动听指挥。六项注意为：①上门板；②捆禾草；③讲话和气；④买卖公平；⑤借东西要还；⑥损坏东西要赔。
三大纪律六项注意鲜明地体现了人民军队的本质特征。
1929年以后，根据形势的发展和部队的实践经验，又将“行动听指挥”改为“一切行动听指挥”，“不拿工人农民一点东西”改为“不拿群众一针一线”，“打土豪要归公”改为“筹款要归公”，后又改为“一切缴获要归公”。六项注意也逐步修改补充成为八项注意：说话和气，买卖公平，借东西要还，损坏东西要赔，不打人骂人，不损坏庄稼，不调戏妇女，不虐待俘虏。
红军整顿纪律是上下同步进行的，而且突出对领导干部的整顿，毫不手软，比如对龚楚。
龚楚曾与邓公一起发动百色起义，当时在井冈山的地位仅次于主席和朱德，然而其没有以身作则执行纪律，而且管理队伍从松从宽，纲纪松，对上级的指示阳奉阴违，有较浓厚的地方本位主义思想。特别是在29团溃散的问题上负有重大责任。
所以在桂东县城唐家大屋和桂东寨前的红四军前委会议即桂东会议上，龚楚被严厉追究领导责任。特别是在寨前杨岸召开的仅有主席、朱德、陈毅、杜修经、龚楚五人参加的会议上，朱毛决定将龚楚调离红4军，而龚楚不愿离开红4军，朱德愤怒地斥责龚楚道：“你还要把红4军搞成什么样？”
正是红军从上到下一视同仁的纪律整顿使红军团结一致，百炼成钢。
有句歌词叫团结就是力量，其实笔者认为团结可以产生令人畏惧的力量。
其实西方军队也特别强调领导干部的以身作则，西方军事界认为：
领导需要在战斗最激烈的地方冲锋在前。在战斗中，爱国主义思想、价值观和理性思考 等等会统统荡然无存。如果指挥官在地上匍匐或者在掩体中缩头缩脑，部下也会纷纷效仿。指挥官鼓起勇气主动承担风险，士兵也会表现出超乎想象的英勇气概。
可以说井冈山是所大学校，很多目不识丁的文盲后来成长为开国将领，比如农民出身的赖传珠、打铁出身的杨得志成为开国上将。
红军是如何整顿队伍而凤凰涅槃的？粟裕归纳总结了三大秘诀，即精简整编提高效率、干部交叉任职取长补短、领导以身作则整顿纪律。粟裕后来独当一面的时候经常按照这三个秘诀整顿队伍，带出了一支令人胆寒的钢铁雄狮。
（天择杂谈原创：本文在史实的基础上采用了一些文学手法，未完待续）
参考资料：《粟裕生平事迹》、《粟裕传》、《战神粟裕》、《名将粟裕珍闻录》等。
天择是作者的笔名，曾在国防大学从事教学与研究工作，对历史和哲学颇有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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