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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读点故事

时间:2020-09-23 21:2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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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读点故事

1

巷子口停着一辆黑色的面包车,一旁的路灯坏了,它就那么悄无声息地融进了夜色中。

远处有一对年轻情侣走来,经过此处时,男孩拉着女孩的手停下,他已经忍耐了一个下午,实在等不及了,正要低头亲吻对方时,旁边的车动了一下。

女孩愣了几秒,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后,羞涩道:“现在的人怎么都这么开放啊。”

“如果你也想开放点儿的话,我们下次可以试试。”男孩在其耳边轻轻呢喃,接着就被女孩娇嗔着捶了一拳。

而后,两人大笑着跑开了。

一段时间过去,面包车里的男人再没听见外面有一点动静后,放松地笑了,顺势抚摸了一下怀中这个名叫谷秋的女人的脸。

这女人刚才突然醒过来,挣脱着动了动,还好他反应快,一拳把她砸晕了,否则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重新捆绑好谷秋,男人爬回驾驶座,点火,开车,按照早已经计划好的路线回去。

颠簸一路,他开车时不能很专心,总是忍不住抬头看上方的后视镜,担心女人会醒来。小心翼翼地把车开回去后,已经是凌晨三点。

“兰兰,我这么做可是出于爱你啊。”

谷秋被一碗冷水泼醒,睁开眼发现自己被绑在床上,有一个陌生男人正拿着刀骑在她身上,嘴里还说着一通奇怪的话。

“小兄弟,你认错人了,我叫谷秋,不是什么兰兰。”

男人像是没有听见对方说的话,眼睛里散发着清冷的光,手握着刀,俯身一点点逼近谷秋,“亲爱的,你别怕,一点都不疼。”话音刚落,男人一手掐开她的嘴,一手将刀插进她的喉咙里。

2

现在是初秋,甘北市的天气仍然热得异常。警局的院子里栽种着一棵硕大的合欢树,傍晚有夕阳拂下,习习凉风吹过时,不少警察都爱跑过来乘凉。

“老大,老大,出事了!”入职没几年的小警察郑树慌慌张张地从里面跑出来,步调太急,惊起了一地正在觅食的麻雀。

李锋刃应声望去,映在黑色双眸中的尽是温柔。警察里少有像他这样温和的家伙,虽是如此,但办起案子时的雷厉风行却没少一分。“上车,路上说。”他从椅子上站起来,径直走向停在院子里的一辆警车。

“哦?好。”尽管一道工作了几年,郑树还是没有适应他的快节奏,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在见到李锋刃后,心里原有的紧张感变少了。

案件发生在郊区,报案的是个男生,十三四岁的年纪,看上去像是初中生。

下午放学后,男生像平常一样背着书包往回走,路过一片荒地,突然膀胱一涨,尿意袭来,躲到一处偏僻的地方,刚褪下裤子就看见一具尸体,结果被吓得半死,差点晕过去。

现场被警察用警戒条围住,外面站着不少闲人正对里面发生的事情高谈阔论。大家的日常生活太过无聊,好不容易碰到点儿新鲜事,自然是忍不住地要聊一聊,脸上的兴奋都溢了出来。

李锋刃瞥了一眼围观群众,没有说话,抬起警戒条走了进去,掏出口袋里白手套的同时,叫过来正在勘查现场的郑树,了解下现在的勘察情况。

“情况不是很好。”郑树皱着眉头,翻开记录。

李锋刃戴好手套,本想说声继续,却看见从前面跑过来一位女警,她冲出警戒条的刹那,蹲在地上吐了出来。

“尸体已经腐烂了,气味儿是有点儿刺鼻。”

“不过职业素养挺好,知道不能破坏现场。”他顺便夸了一句,转头示意郑树继续说。

死者为一名女性,身体被凶手用刀划、砍的伤有几百处,面目全非,所以年龄、身份等信息均不详,具体结果要等法医的检查。警察赶到时,发现尸体已经开始腐烂。

尸体周围的杂草很整齐,并没有任何血液、皮肤之类的发现,因此可以判断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四周的土地上有三个人的脚印,一个是目击者,也就是报案的那个男生。

第二个人的脚印在对该区排查后发现其属于一位上了年纪的大爷的,大爷昨天来这里看风水,因为死后想葬在这里,当时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警员已经对他的家人和邻里问过话,加上他的身体状况,判断大爷所说的可信度极高,由此猜想凶手的抛尸时间为昨天夜里到今天下午之间。

至于第三排脚印,目前还没有查到是谁的。

“运输尸体需要运输工具,所以轮胎的痕迹呢?”李锋刃蹲在尸体旁边,掀开盖在上面的白布,问道。

“路边倒是发现了轮胎的痕迹,但是太多太乱,根本分不清哪些是凶手的车。”郑树的眉头从刚来到现在都是一副紧锁的样子。

有些复杂。李锋刃心想着,又把白布掀开了一点,直至尸体全暴露在视线中。

女尸全身赤裸,没有衣物遮盖,从头顶到脚底全是深深浅浅的伤口。皮肤被刀划开,体内的血液已经流干,露出的肉开始发霉变青,偶尔会有苍蝇飞来飞去。

她面目狰狞,眼珠几欲瞪出,惨烈地望向天空,像是在诉述最后的绝望。脸上最引人瞩目的一刀是从嘴唇到额头的大裂口,深度不一,看上去,凶手的刀法不是很利落,与厨师、外科手术医生之类的常年用刀的职业无关。

突然间,李锋刃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一手掐住尸体下颚,一手打开她的嘴,低头向里面望去,半晌后缓缓站了起来,缓缓从口中说出两个字:“凌迟。”

“凌迟?什么意思?”一旁的郑树没能反应过来,于是学着队长的样子俯身查看,发现死者的喉咙被刀捅烂了,可只是破坏了声道,还不至于使死者立马死去,“难道是……”

“凶手先把死者喉咙里发声的器官割掉,防止她大声尖叫引来别人,然后再一刀刀地折磨死者。不是死后虐尸,死后虐尸不需要费这么大的劲儿。这是真真正正的凌迟,千刀,万剐。”

夕阳血染了整片荒地,杂草疯狂肆意地生长。看得见的警察来往不停地勘查,看不见的冤魂在空中愤愤地游荡,它们隐藏在人群,凄凉着,孤独着。

3

法医的鉴定结果送来,与李锋刃的推定大致相同。

死者身体上的伤口多为表层,没有致命性伤害,导致其死亡的原因是失血过多。进一步描述,就是凶手拿刀折磨死者的时候,死者还活着。

每个伤口的大小、长度、深度等都不相同,应该能确定凶手对刀不是很熟悉。再通过详细的检查,法医鉴定死者的年龄在二十三到二十五岁之间。

“小李,你对这个案子怎么看?”卫功成是警局的局长,五十多岁,马上就要退休了,原本想安安稳稳地做到最后一天,谁知道会出这么一件事。

过去快一个星期了,经过对现场周边的排查,没有发现谁家有年轻女性丢失,也没有什么人前来报案,问过邻近的警局,他们也没有收到关于失踪人口的案子。

“没什么头绪,”李锋刃想了想,只好如实奉告,接着走到窗户边将它打开,“卫局啊,可否不要在我的办公室内抽烟。”

“抱歉抱歉,我遇事就紧张,紧张就想抽烟。”卫功成连忙笑着赔罪,伸手将烟头掐灭,这个老男人,虽说是领导,但是平日里憨憨的,一点儿领导架子都没有。

窗外的天气有点儿阴,还有风刮来头顶上密密麻麻全是乌云,看不到一丁点的阳光。变天了,又要下雨了。

“对了,小李,我想起来了,我们应该调查……”

“无正当职业的外来务工人员,鉴于死者为年轻女性,所以她很可能会从事一些零散的不太正式的工作,比如酒吧、KTV之类的娱乐场所。我已经派人去调查了,卫局,我的好领导,这种事情就不劳您费心了。”

卫功成听后,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嗯,很好,有我当年一百分之三十二的风采。”

“为什么是一百分之三十二?”

“随口说的,没为什么。”

好吧。李锋刃无奈地摇摇头,然后推搡着请其出门,“好了,卫局,我没有时间和你闲聊。”送走一尊大神,再折返回来,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接通,“好,好,我立马赶过去。”

“主管说她们这儿有一个陪酒女已经好几天没来上班了。”郑树带着队长往KTV里走,一边走一边介绍情况。

李锋刃停住,回头问道:“陪酒女?”

“是陪酒女,但不是你想的那种,人家陪酒陪唱,不陪睡的。”

“哦,嘿嘿嘿。”

KTV的主管被人称为大姐王,四十多岁的年纪,再怎么貌美如花也抵不上二十岁刚出头的小姑娘,但风姿绰约倒是勉强能算上几分。她开了个包间,排场很大,戴墨镜穿西装的男人在面前站了一溜,有种鸿门宴的感觉。

李锋刃推门进去,看见大姐王悠闲地坐在沙发上,本想直接走过去,可是刚迈出两步就被一旁的男人拦住。

他瞄了眼,没有搭理,又向前走了一步,而后眼疾手快地抓住对方伸过来的拳头,一个过肩摔便将这个男人撂倒在地,最后趁一伙人反应的间隙,冲过去拦住大姐王的肩膀。

“帅哥,你弄疼人家了。”女人一脸娇羞地抱怨道。

李锋刃笑笑,伸手抚摸她的双颊,“要不找个安静的地方,让大爷我好好疼疼你。”

大姐王推开他的胸口,豪爽地大笑,抄起面前的酒杯,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又挥手把旁边的男人散去。

“来这么一场下马威,可要好好说说情况。”他坐到一旁的沙发,扭头示意郑树做记录。

“诶,我的保镖一走,你就恢复原本的模样了,”她踢掉高跟鞋,侧靠在沙发背上,“算了,不逗你这个小警察了。想知道什么?”

“关于那个好几天没来上班的,叫谷秋的女人的所有情况。”

一天后的会议室内。

李锋刃将谷秋的资料钉在了白板上,总结了下最近的侦查进度,“先从确认死者身份这点开始说……”

经一段时间的排查,警察发现一家KTV的陪酒小姐已经好几天没去上班,因为之前发生过小姐被别店挖走就再没来上班的情况,所以店内的老板以为她被挖走了,就没有报警。

据主管介绍,这名失踪的小姐叫谷秋,警察赶到她住处并询问邻里,得知其多日未回去,在搜查令下来后撞门进去。之后,法医将谷秋房内掉落的头发进行鉴定,再与死者体内的DNA做对比,确认死者就是谷秋。

死者生前被捆绑至某处,遭受了非人的折磨。身体上有数百道刀伤,死因是失血过多,没有性侵迹象,因此怀疑仇杀的可能性更高,也不排除是随机杀人的变态杀人犯。

KTV里的陪酒小姐明面上只是陪酒陪唱,但就个人来说,如果她想要做些什么别的事情的话,店老板也管不着。所以,死者有可能利用自己的身份,与各种各样的男人发生性交易。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就说明她生前的关系复杂,调查起来的难度也就很大。

“会不会是这些男人中的某一个男人的妻子发现了死者后,就对她进行了报复?”一名警察举手发言。

“也可能是她与别人合伙杀人,或是某些男人各自的妻子们连同犯罪,毕竟死者为年轻女性,一个女人想靠自己单独的力量抓住另一个女人,这事的难度不小。”不同的观点出现。

郑树作为资历还少的警员,坐在最外围,“我还是觉得凶手是变态的可能性更大,一般人就算要报仇,也不会做出这么残忍的……”他忽然发觉周围的警员都在看自己,脸一红,羞涩地嘟囔了一句:“我不知道我不能发言。”

“没什么不能的,想到什么,只要觉得合理,都可以说出来,”李锋刃微微笑着,“最近大家都要辛苦一段时间了,好了,讨论暂且到这儿,各自去忙手头的工作吧。”

会议结束后,李锋刃还想去查一下谷秋的住处,叫上郑树一块儿去,上车后看见对方正在低头想着什么东西,“还想会上的事呢?放轻松,别想太多。”

郑树摇头表示自己在想的是另一件事,“老大,我在想昨天你和那个KTV主管的事。你说,我们做警察的在以后的调查中,为了查案子是不是都要出卖色相?”

老大被雷到了,眉头上一阵阴霾,“你的问题是想太多,请开好自己的车。”

“好嘞,老大。”完话后察觉没有回应,他扭头看了一眼。

李锋刃双眼微闭,面容上略有疲态,可这疲态转瞬即逝,下一秒便恢复为淡定安然的模样。

他呼吸缓慢,流落在身上的温柔使他成为另一番样子,像只呆萌的犬,可生气时却会张开血盆大口,撕咬对方。

4

距离案发时间过去半个月,侦查工作一直在进行,只是没有想象中顺利。

警局把全城的监控都给调了出来,从谷秋离开KTV的凌晨开始看,她进入一条巷子后就再没有出来。巷子是她回家的必经之路,离这儿最近的监控正处于维修期,所以没有录上任何信息。

走访巷子的居民后,警察听一对年轻情侣说,他们在那天晚上看到过一辆黑色面包车,不过只是瞥了几眼,没有注意看,所以不确定这是不是一条有用的信息。

因为面包车的关系,李锋刃对所有的面包车都开始产生怀疑,就连现在所在的修车店里的车也会疑惑半天。

卫功成昨天看见他又趴在桌子上打盹,知道这家伙已经能好几天没有回家了,本着体谅下属的原则,硬是把他赶回去休息了。

回去后也睡不着,他闭上眼后,脑子里全是谷秋濒临死亡的惨状。隐隐间,他还能听见床边有人在呼喊“我要报仇”,一遍又一遍,侵入他身,又翻来覆去地纠缠。索性下床,开车到郊外兜风。

但是,车开到半路,不动了,估计是哪个零件出了毛病。他拿出手机,搜了下最近的修车店,打电话让人来修车。

“老板,你叫周定?”老板修车时,李锋刃闲着无聊就去和对方说话。

“嗯,就是‘周定修车’里的‘周定’。”老板周定看上去很年轻,二十岁出头的年纪。

店内停着一辆面包车,他走过去转了一圈,这车是灰色的,与那对情侣口中的黑色不一致,自己心中的怀疑也就少了几分,但在转头的瞬间迎上了周定那双盯着自己的眼睛,警告、愤怒、恐惧全写在了脸上,随即又低头修车,“这车挺好的,老板,你在哪儿买的?”

“不是我买的,之前有个客人来修车,说是第二天来拿,都过去几个月了,还没有来,我就把它停到那儿了。诶,大哥,你是做什么的?”

“我是警……”李锋刃抬起放在车上的手,看着干干净净的自己的手,若有所思,“经理,一家服装厂的小经理。”

“哦。”

多半个小时后,他见对方修好车,走过去付钱时发现自己忘带钱包,面露难色,“那个不好意思,老板,我忘带钱了,用支付宝或者微信给你转过去吧。”

周定愣住,像是听到什么震惊的话,回过神来才慢慢道:“我没有手机,你下次路过时再给也行。”说话时冷冷的,不带一丝一毫的笑容。

“那好。”

回去路上,李锋刃想着那辆灰色面包车,和在郊外开修车店的周定。

车是客人的,好几个月没来拿就一直停在那儿。

是这样吗?李锋刃伸手摸车后,发现车上一点儿灰尘也没有,自己手上还有些油漆味儿,几个月前修好或是说涂好油漆的车,油漆味儿还散不掉吗?

还有周定。

年轻人,在野外独自开店,冷漠也有些警惕,似乎还很慌张。奇怪的是他不用手机,那就说明没有要联系的亲朋好友,与世隔绝。他是什么人?

5

第二起案子发生后,全组的调查方向发生了变化。

似乎同上一个案子的凶手是同一人,死者仍然为女性,也是被赤裸裸地扔到了野外,身上有数百道刀伤。经法医对死者的死亡鉴定,确认其死于失血过多。种种迹象表明两起案子的凶手为同一人。

当地的派出所在同时间接到了一起人口失踪案,失踪人为江子好,一家企业的白领,报案人是她的老板。因为江子好很多天没有来上班,人又联系不到,他只能派人去她家里看看,然后从邻居那儿得知她有些天没回来了。老板担心起自己的员工,就到派出所报了警。

警察出动,搜查江子好的家,将搜到的毛发拿去鉴定,得出的结论是两者的DNA相同,那毫无疑问,死者就是江子好。

“第一起案件中的谷秋和第二起案件中的江子好,两人之间的交集为零,所以之前查谷秋仇人的方向可以暂时停一下。我们现在定一下凶手为变态杀人犯,要抓紧时间了,很可能还有第三个受害者,甚至第四个、第五个。”

李锋刃在会议室内和大家分析案情时,扭头看着屏幕上两个死者的照片,皱了下眉头,“郑树,去把技术科的人找来。”

“把谷秋这个丸子头改为长发,脸上的妆淡一点,眼影口红之类的全去掉……”

技术科的人来后,按照李锋刃所说的一点点改。几分钟过去,当改过的照片出现在大屏幕上后,众人轻呼了一声。“素颜”后的谷秋和原本就没化妆的江子好长得好像。

为什么两个人会长得像?

“是不是有个长这样的女人对凶手的影响很大,所以凶手就找类似的女人进行复仇?”会议室内又开始了谈论。

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又对凶手有怎样的影响?

他想半天想不出来,脑袋又有些疼了,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窗户边吹风。

“老大,给你水。”郑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呆头呆脑地捧着一个杯子。

李锋刃接过水杯,道声谢后对同事说道:“想不通就别想了,案子不是靠猜想就能查清的,这条路走不通就走另一条。”

将尸体丢在外面肯定需要一辆运输工具,之前查到一辆可疑的黑色面包车,这个或许是突破点。

从监控上来看,车在凶手绑走受害者并行驶一段时间后就消失了,我们以为凶手是很熟悉本地路线,专挑没有监控的地方走。但也可能是他在车上放有改装面包车的工具,开到人少又没监控的地方对车进行了外表的改装。

如果要彻底改装外表,也有可能换掉车牌号,一辆车不会有多个真的车牌。联系一下交通部,再多派些警察,以两个死者生前最后一次出现的地点为中心,慢慢向周围扩散,找出所有使用假车牌的面包车。

这项任务的确很艰难,毕竟死者最后一次出现的时间是在深夜。

凶手将死者的喉咙毁掉,防止其大叫,说明凶手行凶之地不在很偏僻的地方,也不会是在闹区,闹区的监控多,夜晚的人流量也不算少。

甘北市最近几年建起来的住房区都应政府的要求,全部装上了监控设施,凶手不会明目张胆地在监控下将绑的人带回去。所以,他住在很早前就建好的老式居民区。

“以上就是我能想到的,有不同意见的都可以提出来,人命关天,不要太拘束。”李锋刃抬头望了一圈,发现没有人提出异议,“那就各自行动,注意安全。”

事情永远比想象中更为棘手,江子好的案子还没查清,派出所又发来一份报告,说甘北大学有一名女生被人绑架了。

李锋刃拿着报告,神情不由自主地恍惚了,报案人是被绑女生的闺蜜。闺蜜提供的照片是学生证件照,这位叫卓长灵的女生和两个死者长得很像。

深夜,天气很凉,城市里的某一间屋子内,卓长灵的手脚被死死地捆绑。几小时前,她还和闺蜜在街上闲逛,逛完后想回去,伸手拦了一辆面包车。上车后,司机把两人带到一个地方,停后下车。后来,她就看见司机打开车门,拿着什么往自己脑袋上砸,自己的头一疼,没多久就昏了过去。

“兰兰,我来了。”一个男人手拿着刀,慢慢逼近她。

这个男人是谁?她从小到大的人缘都很好,没得罪任何人,就算是做过不好的事也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不至于让人想要杀掉自己。

会不会是他认错人了?“兰兰”,是谁?叫得这么亲切会不会是他的女朋友?可他为什么拿着刀对自己的女朋友?是她做错什么了吗?这家伙感觉不对劲儿,像是有精神病,所以要不要试一试?

不管了,只能豁出去了,“亲爱的,人家错了,原谅人家吧。”拖延时间,这是唯一能做的。

男人一顿,眼神迷离起来,“兰兰,你说什么呢?你做错什么了?”

卓长灵咬着牙,脑袋中快速想着要说些什么话才好,“我其实是爱你的,你要相信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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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当一声,男人把刀扔在地上,又趴在她身上,轻轻抚摸对方一头乌黑的长发,“兰兰,你真傻,是我不行,与你没有关系。”

不行?她察觉到一些事情,“亲爱的,那不是问题。我问过一个很有名的医生,他给了我一个方子。天已经晚了,我们先睡觉,等明天一块去拿药好不好?”

他再次靠近,“你说真的?”

“真的,当然是真的。我那么爱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话。”

“好,先睡觉。”

屋内的灯全部关掉,她惊恐地望着黑暗。

次日来临之际,她是距生存更近了一步,还是离死亡更进了一步?

6

和郑树外出排查相关人员时,经过“周定修车”,李锋刃让他停车,自己下车后进去向老板打招呼,“我来付钱了,最近工作太忙,几乎把这事给忘了。”

周定身穿一套蓝色工作服,说了句“没关系”后,拿着整钱去收银台找零。

李锋刃站在门口,有意无意地环顾四周,然后看见了停在最里面的那辆面包车,青色的,车型与自己上次在店内看到的那辆有些像。趁周定找钱的空档,他悄悄走到面包车前把门打开。车内干干净净,没什么异常。

“看够了没有?”周定幽灵一样地钻了出来。

做警察这么多年,像面不改色地撒谎之类的基本功,他掌握得还挺好,“我们服装厂要买辆车,我看这车挺好的。”

“一个客人送过来修的,你要是想了解什么,我下次帮你问问。”周定递过去找的零钱。

“麻烦了。诶,你开的店每月能挣多少钱?挣不少的话,我把经理的职位辞了,来给你打工。”他故意在这儿多待了一段时间,想进一步了解一下这个怪人。

“你真能开玩笑。”周定的语气很不友善,转身去忙自己的事。

“看你还年轻,为什么不上学了?爸妈没说什么吗?”随便聊的一句话,并没有实质性想法。

只是,周定忽然有了反应,他双肩轻轻颤抖,转过身来,似笑非笑道:“爸妈?”言语中满是不屑一顾的凄凉。

他自小生活在充斥着争吵的家庭中,父母是没有一天能安安稳稳地过日子的。一个嫌弃对方赚钱少,一个嫌弃对方黄脸婆。乌烟瘴气和刀光剑影完全是生活常态。

在他八岁那年,父亲酗酒回来失手杀掉了自己的妻子。他看着鲜血从母亲的身体里流了出来,一下子就崩溃了。

而坐在血泊中的父亲没有任何要抢救自己妻子的意思,他继续喝着酒,还笑嘻嘻地看着自己的孩子,“儿子,不要害怕,这就是生活。”

原来,这才是生活。

“你后来有交过女朋友吗?”李锋刃的感觉不是很好。

“有啊,她现在就在床上躺着呢。”说完,他还哈哈大笑。

李锋刃抬头,视线掠过他的肩膀,看着后面的休息间,一个箭步冲过去将门打开。

“你有完没完!滚!”他大叫着,方寸大乱,也痛苦不堪。

休息间里很普通,一张床而已,上面的被子也被整齐地叠着。

他回到车里,想了一会儿后跟郑树说道:“你叫几个警察过来守着。”

“怎么?你怀疑老板?”郑树疑惑道。

嗯,怀疑。他心想着,但没说出来。

周定太怪了,这里前后都不见人,简直是个天然的行凶现场。还有,那个休息间的墙上贴着大尺度海报,海报上的女性长相也和死者很相似。

7

“李队,周定不见了。”安排去监视周定的警员打电话来报告。

李锋刃内心不满,但说话的语气很淡定,也没有什么情绪,“人已经丢了,着急也没用,话说得清楚点。”

警员停顿两秒,平稳好自己的情绪,快速讲了一遍事情的经过。

他在修车店守了一下午,临近与另一名警员换班时,大意了,径直从隐蔽的地点出来,忘了自己当时还穿着警服。结果打草惊蛇,被对方发现了。下一刻,周定就开着面包车冲了出来。

接班的警员慌了后,开着警车追了过去,但被他甩开了。又行驶了一段路,他看见了被丢在一边的面包车。周定弃车逃走了,不知道以什么样的方式逃走的。

李锋刃放下电话,扶额正想着如何解决时,郑树推门闯了进来。

“老大,你让查的在案发时间里所有使用假车牌的面包车有结果了。两个晚上,有几辆面包车在外观上稍有不同,但经专家对比后确认是同一辆车,凶手真的在没有监控的地方对车进行了改造。这是我们的分析报告,比较后确认面包车在进入大尚街后再没有出来。大尚街上有个叫凉风的小区,是很多年前造的,小区里没有安监控。”

李锋刃将报告丢在一边,站起来,佩好手枪,“安排距凉风小区最近的警察去守着,如果发现可疑人员,立即进行抓捕。通知卫局安排警力前往凉风小区。”

周定发现了警察,会不会狗急跳墙,做出更多意料之外的事?失踪的那名女大学生,卓长灵,有没有被他绑走?因为不确定,时间又很紧张,所以没有将她和上两起案子并到一起,现在看来是自己想少了。

警车一路飞驰,副驾驶座上的李锋刃直直地望着前方,目光如炬,但内心的焦虑感也越来越强。他所想到的最坏的情况,就是周定已经杀害了卓长灵。

凉风小区的门口站着两个便衣警察,见警车到达后,立刻凑上前向队长说明情况,暂时还没有发现可疑人员。

是他还没到,还是他们来迟了?

小区有二十栋楼,每栋楼有五个单元,每个单元里有十个住户,这里总共有一千个住户。要在一千个住户里找一个,不是难事,可是太耗费时间。他们现在没有多余的时间去耗,万一卓长灵就在凶手手里,而且她还活着,他们要抓紧时间去营救她。

怎么办?怎么做才能快速地从一千个里迅速找出一个?

李锋刃看着那些在眼前转来转去的大楼,头有些发晕,如果车能开快点,他们是不是就能抓住他了?

车?忽然间,他看向停放在各个单元门口的车。很多年前建起的这个小区不仅没监控,还没停车场,可这些车前装有监控。

“快,所有人分头联系一下各辆车的车主,车上有移车电话,没有的话联系一下交通部。麻烦车主过来回放一下这段时间里的车前监控,看下哪段监控里有可疑的年轻男子,如果有的话,看看他进的哪个单元。”

“好。”郑树回应后,转身立刻去办。

希望没有看到,那样的话,他们或许还有时间。

“老大,F座的一单元前停的这辆车的监控显示有个男人急冲冲地跑了进去。”

李锋刃确认这个男子就是周定的同一时间,带人前去了F座的一单元,恰好有人出来倒垃圾,伸手拉住了对方。

“警察查案。我问一下,你们这楼里有没有什么不对劲儿的怪人?”

“怪人?哦,顶楼那个501就挺怪的,每天见面都阴着一张脸,打招呼也不回。”

顶楼,五层?李锋刃刚刚进来时注意到了,这个501和同层的其他住户不同,没有安装防盗网。他上楼,安排一部分人守在门口,又带着另一部分人冲上天台。

趴在501的上空,与下面的人仅有一地之隔,他听见有男人的大笑,也有低低的抽泣声。没时间犹豫了,他扒着天台的边缘,跳下,身体悬在空中,再是朝着501的玻璃上踹了两脚,“咣”的一声踹破窗户。

松手,跳入屋内,一个翻滚半跪在地上,李锋刃看到了正往受害者胸口处插刀的周定,瞬间掏出手枪,按下扳机,子弹从枪口发出,擦着周定的手指打在刀上。

周定的手被震了下,不由自主地松开,刀掉在一旁。怔了一下,他转身就要往外逃,可打开门看到了站在门口的警察,腿一软就倒在了地上,而后是怪异的大笑。

审讯室内,白炽灯静静地闪烁着光亮。

“说说吧,自己做过什么。”李锋刃冷冷地望向他。

周定双眼毫无光彩,用那张仿佛不属于自己的嘴喃喃:“我以前交过一个女朋友,她叫吴兰。”

他们的恋情一直很好,直到去年,两人想要尝试下做爱。然后周定发现自己有心理疾病,没办法做这种事,想来是因为小时候亲眼看到过父亲杀害母亲的血腥场面。

就在这时,吴兰不仅没安慰自己,还大声嘲笑,他受不了,从厨房拿了把刀,出来就开始砍女友。

“这就是生活。”

脑海中浮现的是,坐在血泊中的父亲冲自己笑嘻嘻说话的场面。

他一边大哭,一边挥刀,“亲爱的,你不要害怕,我一刀刀砍下去的可都是对你深深的爱啊。”

后来,他在大街上看到一个长得很像自己女友的女人,就跟踪她。再定好计划,将她绑回去,他要像对自己女友一样对她,直至对方身体腐烂时,他才发觉那不是她,就开着车把尸体扔到郊外。

又过了一段时间,他又在街上看到了一个和自己女友长得很像的人……

“怎么不继续说了?”

李锋刃看着突然停住的周定,心里感觉不妙,忙走过去,手指轻触对方的鼻子前和脖颈,发现他已经没有了呼吸和脉搏。

周定,死了?

8

夜晚的天台上,凉风充盈着四周。

郑树在一边做报告:“经过医生的检查,周定在上午服用过砷。”

“自愿,还是被迫?”

“这个就不清楚了。对了,你让我查的那具尸体没有找到。”

李锋刃听后沉默不语,双手插进裤兜,茫然地望向前方。根据周定的说法,他杀了自己的女友。于是,李锋刃派人去周定的住处、修车店以及他可能经过的地方查找,可在每个地方都没发现自己想找的。

吴兰的尸体在哪儿?

周定怎么会突然间服用砷?

还有,他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碰见三个和自己女友长得那么像的女性,这只是偶然吗?

“亲爱的,你不要害怕,我一刀刀砍下去的可都是对你深深的爱啊。”

忽然间,风起,心寒。

黑暗正笼罩着甘北市,眼睛看不见的地方究竟隐藏着什么?

夜深,别说话,否则你将难以察觉那些血腥又野蛮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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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书安2021-12-03 17:47书安[宁夏网友]150.242.232.130
    每天读点故事让生活充满惊喜和温暖。期待每天新故事让心灵得到滋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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