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中的少女,已不是那个经典中"淫欲火烧,于沙弥前,作诸妖媚,摇肩顾影,深现欲相"的谴责对象,呈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位情窦初开的花季少女,当她第一眼看到来访的沙弥是如此英俊年少,不由得春心荡漾,可是少女的羞涩,又不能直白地表达自己的爱意,她娇羞地低下头,轻轻地拉了拉少年的衣角,美好的爱情就在这一瞬间永远定格。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道一声珍重,道一声珍重,那一声珍重里有甜蜜的忧愁。没有什么语言能比徐志摩这首《沙扬娜拉》更能表达此情此景了。佛教在其教义中褒扬的并不是如此美好的爱情,可是我们在此既不能谴责沙弥对信仰的忠贞,也不能谴责少女对爱情的向往。沙弥的行为令人敬仰,但我们又怎能忍心谴责一个十六岁少女的真情表白呢?歌德说过:哪个少女不怀春?哪个少男不钟情?(《少年维特的烦恼》)佛是世间佛,情是世俗情,谁不会对这位少女的爱情给予同情的理解呢?与沙弥的自觉相比,难陀的出家更显得无奈。难陀是释迦牟尼同父异母的弟弟,他成家后和妻子孙陀利恩爱有加,生活幸福美满,却为佛陀所逼,出家做了和尚,留下了翘首期盼的妻子独守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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