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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是《一壶一具—文都南京的极端之美》系列三
周学老师一方面由于原来在河北电视台工作的原因,就结识了一些著名的书画家、古玩家、国学家等大师前辈,作为晚辈向他们虚心请教学习,了解到这些古玩字画,另外一方面是由于发自内心对中国文化热爱的情怀驱使,各种的机缘巧合使他有机会可以接触到自己喜爱的领域,从此一发不可收拾,也就和“一壶一具”结了缘。
第一、周老师和紫砂壶的结缘
在2002年、的时候,从河北石家庄出发驱车大概一个小时的车程,就到了赵县的一个叫做柏林禅寺的禅宗寺院,当时的住持长老是净慧法师,也就是后来的湖北黄梅四祖寺的方丈,他是前中国佛教协会的副会长,也是当代著名的一位高僧,法师提倡以“觉悟人生、奉献人生”为宗旨的生活禅,主张“在生活中修行,在修行中生活”,使无数学人走进禅、了解禅,受用禅的智慧、禅的清凉、禅的慈悲、禅的洒脱。赵县有柏林禅寺、赵州桥,寺里包括很多著名的公案,我们经常到一些这个寺庙里边的一些茶寮里面,看到一些杯子上面经常会出现四个字,“禅茶一味、吃茶趣,狗子没佛性”等等,其实这些著名的禅宗公案都是来自于赵州赵县的柏林寺。
赵州的柏林禅寺
周老师接触紫砂壶恰恰就是那个时期,2002年到的样子,爱上以后一发而不可收拾,就创建了全国第一家省级紫砂陶艺文化协会,并请当时的故宫博物院的副院长王亚明先生做会长。周老师自谦忝列其中做常务副会长兼秘书长,筹集了一笔钱,就到了宜兴,遍访当时的制壶名家能手,出了几本就以“啖墨茹砂”为系列的书籍,比如《啖墨茹砂—当代青年紫砂陶艺十家》、《啖墨茹砂—名家绘茗壶八十品》、《啖墨茹砂—清冷书屋述怀》、《啖墨茹砂—小尧玩壶》等,将这个中国的文学和书法、绘画、丹青、篆刻行至于宜兴的紫砂壶上完美地相结合。
阳羡访陶
周老师还曾经策划拍摄过关于陶瓷系列的电视专题片,比如采访宜兴陶艺匠人大师的《阳羡访陶》、《吮墨濡砂》,另外还请范曾先生出过两本书,给范先生拍过人物专题片《吟赏风雅—范曾》。
亦云草堂
周老师当年在河北电视台工作时候,在北京遍访名师,拜访过一些德高望重的书画界、文玩界的大师,比如著名书法家启功先生、欧阳中石先生、沈鹏先生、画家范曾先生,中央美术学院教授黄永玉先生,古典文学研究家周汝昌先生,国学大师文怀沙先生,美术评论家、知名漫画家黄苗子先生,还有著名文物鉴赏家、收藏家王世襄先生等。
周老师和王世襄先生在接触的两次机会中,其中第一次是捧着一封信,请老先生为由当时中国一流的书法家和画家,以及宜兴一流的匠人共同要出的一本书题字,书名叫《啖墨茹砂》。正是由于周老师在工作过程中结识到的这些学养深厚的老师们,为他以后对紫砂壶和明式家具深入了解提供了一种便利的条件和天然的优势。
世界最美的书《学而不厌》
为此,周老师还专门写了一篇文章,后来这篇文章就收录了在他出版的一本的个人专著《学而不厌》中,这本书获得“世界最美的书”称号。在下面采摘书中描述的一段文字中,可以反映出周老师的与紫砂壶还有明式家具邂逅的一种怎样的温润、恬适的心境。
“紫砂茶壶与明式家具,一个下午在我的书房里不期而遇。石瓢壶置于明式平头案几是那样的美好,大红酸枝红黑相间的机理所形成的面,映衬着“底槽清”温润如玉的朱砂紫,石瓢柔中蕴刚,曲中有直,圆中寓方流动的线,与平头案俊郎挺拔的长直线,雄劲而流利的曲线相融相织,曲折而相映,高山与流水邂逅,阳春共白雪相投,这一瞬间仿佛穿越600年的时空定格在那里,宛如两位莫逆于心的君子,为了曾经的盟约携手再赴清谈,令我不禁由衷地赞叹,平头案之明式家具美,与石瓢之紫砂之美心照神交,何等的相似、相契?文人玩壶,君子不器,紫砂壶与明式家具的收藏与鉴赏同被视为雅趣,参与其事,视为“风雅之举”,异质同趣,熔铸古今;格物致知,技近乎道,百年匠心。”
第二、周老师为纪念中国工艺美术师、宜兴紫砂壶“壶艺泰斗”顾景舟的成就、贡献所做的一些工作。
顾景舟先生画像鼻烟壶
周老师请河北工艺大师画了一个顾景舟先生鼻烟壶
其一、提案设立“中国工艺美术顾景舟艺术大奖”。
周老师在2002、到了南京,过了,在、作为省政协委员,递交了一份提案,就是关于设立“中国工艺美术顾景舟艺术大奖”的这样一个提案,他的意识还是很超前的,这个的时候,克强总理还没有提出“工匠精神”,全国上下也没人关注这事情,周老师就已经开始关注这件事情了。
其实周老师当时关注是基于几点考虑:
第一个就是因为爱,真心希望这个行业好,可以良性发展,所以很多问题在这个行业被放大了思考。
第二个是由于顾景舟他本人的艺术成就,顾景舟是百年来最具有影响力的工艺美术巨匠,终其一生致力于紫砂壶的艺术的创作,在总结前人精华的基础之上,借古开今,成为后人求索紫砂壶制作工艺的一把标尺。老人家走出国界,影响深远,指导了无数后来人,为世人所敬仰,我们说,“文学界有鲁迅奖,新闻界有韬奋奖,戏曲界有梅兰芳奖,书法界有林散之奖,那为什么工艺美术界没有顾景舟大奖呢?” 然后,就把这个想法作为一个省政协的提案递交上去,后来就不了了之了,其实周老师心里到现在还是有这个遗憾的,就我们江苏有太多的文化资源,但是还没有引起相关政府部门足够的重视。
这些年来,周老师一直在思考,“我们这么多年来我们谈那个工匠精神是什么呢?”
相信我们都在思考这个问题时就会想到两个国家,一个是日本,日本是以传统工匠精神为代表的国家,日本的传统工匠精神是什么呢?就是毫无妥协的非常忠实的一板一眼的,把千年前的样子,老老实实地把它复制出来,这是传统工匠,另外一个是在德国。
其实工匠精神与现代文明的规模化、现代化、被批量化是相矛盾的。
我们说它考量的不是简单的、这个技术标准和工作准则,但它的背后是什么呢?它的背后更深层次的是一种文化的动力,一种超越了功利的职业伦理。
德国有位著名的哲学家叫马克思韦伯,他曾经提出来,人的理性有两种,一种就是工具理性,第二种叫价值理性。
什么叫工具理性呢?就是我们先设定一个目标,我们为了实现这个目标,我们采取各种各样的手段,打造这个目标。今天我们所保有的所有财富,技术、物质的方方面面都来自于工具理性带给我们创造的这些财富。我们用的桌子、茶杯、穿的衣服等等,都是这个工具履行带来的。
另外一个是什么呢?提到的是价值理性。我为什么要去做这个啊?这个实际上是上升到宗教层面、神性层面的一些思考,所以说,人在自然科学面前也是马克思韦伯提到的,完全脱离主观立场,脱离个人利益,他把这些职业伦理、认为是道义上的一种责任。而衡量这种标准,将自己的事业作为一种社会责任啊,我们说兴趣是可以改变的,但是职业伦理是改变不了。
我们江苏省美术界的画派代表人物有江苏省国画院院长傅抱石先生,有“新金陵画派四大家”,分别为钱松岩先生、魏紫熙先生、宋文治先生、亚明先生。代表中国书法的“金陵书法四老”有林散之先生、高二适先生,胡小石先生,还有一位女书法家是康有为先生的唯一女弟子萧娴先生。有些书画家其实和紫砂壶也会有些联系,比如说到顾景舟为何要联系亚明呢?因为亚明先生是一位杂家,他曾经参加过一把壶的创造,这把壶就叫做了“亚明四方”。
紫砂圣手,顾景舟先生像
为纪念顾景舟先生100年诞辰,周老师专门请人给先生画一张画像
其二、为纪念顾景舟先生100年诞辰,专门请各位专家给先生画一张画像,并在画像上题跋。画这个画像的人是萧何老师,萧平先生的胞弟,萧平是当代著名的艺术品鉴赏家、书法家、画家、收藏家。
上海有位徐邦达先生,他是新中国成立之后全国的文博界、书画鉴定界的几个老先生之一,谢稚柳先生、吴湖帆先生、刘九庵先生、辽宁的杨仁恺先生、北京的启功先生等等,徐邦达老先生的画像就是萧何老师画的,画的非常得传神。所以,周老师也想请萧何老师来画,画完之后,觉得不行,又请了箫何老师的哥哥萧平老师题跋,还是觉得不满意,又把这幅画寄到了北京,请当时中国书法家协会主席,德高望重的沈鹏老先生题了几个字“紫砂圣手,顾景舟先生像”,后来又找到了南京艺术学校德高望重的黄惇先生,周老师写了几个字,请他又题跋了一次。
周老师觉得顾景舟不算完全是开宗立派,他最大的贡献就是给紫砂壶立规矩,顾先生的成就远高于一般匠人的贡献。
当代著名的收藏家,文物鉴赏家
说到一壶一具,我们要提到两位前辈,说到“壶”,必然就提到一位,就是前面提到的顾景舟先生,一代宗师,壶艺泰斗;说到“具”,必然就要提到一位,他就是玩出了“世纪绝学”的著名收藏家王世襄先生。
周老师提到了王世襄先生,先生非常值得后人尊重和后人景仰,他一生历经坎坷。
王世襄先生,字畅安,北京人,祖籍福建福州,是当代著名的收藏家,文物鉴赏家、学者。王先生以研究明式家具闻明于世,从竹刻、漆器等传统工艺,再到蛐蛐、鸽子、葫芦,老鹰这些玩意儿,玩遍了天下所有好玩的东西,且无一不精,他使市井巷井的雕虫小技,登上了大雅之堂,他不但能玩儿,还能写,玩物言志玩出了文化,玩出了“世纪绝学”。
12月3号,荷兰王子约翰佛利苏专程到北京为89岁高龄的王世襄先生颁发“克劳斯亲王奖最高荣誉奖”。这个奖旨在鼓励全球艺术家和思想家交流的最高艺术奖。王世襄先生的是截止到现在中国唯一获此荣誉的文化人。而王世襄先生将获得的10万欧元奖金将全部捐赠给中国希望工程,用于建立一所“中荷友好小学”。
他可以用流利的英语给外国人来讲隼卯,这是因为他早年求教于燕京大学。除了专业知识丰富之外,老人家还有家国情怀,后来他的这个一生的收藏和一位老朋友商量好了之后,让他以十分之一的价格买下来捐给了上海博物馆,收藏之物“由我得之,由我遣之,化私为公”。我们现在赞叹王世襄先生,不仅仅是赞叹他的情怀,更是赞叹他苦中作乐、专注学问的精神。
俪松居长物
王世襄先生也不完全是开宗立派大师,他是给那个玩意儿立规矩的人。荷兰王子给王世襄先生的颁奖词这样写道:“创新的研究向世人证明,没有了您,中国部分文化还未有人所识。”
中国嘉德拍卖为王世襄先生组织的拍卖活动“俪松居长物志”,百分之百成交。他的140余件藏品在嘉德拍卖会上以上千万人民币被众多买家疯狂竞拍。事后这么多年来,许多久经拍场的藏家们和拍卖业界的人士都言称这是他们所经历过的最为热烈的一次拍卖,终生难忘。
正是在这些大师们的影响下,不管是他们治学严谨的态度,在各个行业领域做出的杰出贡献,还是他们为人处世高尚的风格和人格魅力,都让大家深受感染,也为周老师以后深入学习研究中国传统文化和一些古玩字画的发展方向做了很好的开拓和引路,因此,也就和“一壶一具”结下了深深的缘分。
还有接下来的系列四,敬请大家期待。
注:本文文字内容主要来源于周学老师的《一壶一具—文都南京的极端之美》南京文旅课堂讲座,并由本人聆听后加以整理、归纳写成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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